啪嗒一声。
棋子突然滚落出棋盘。
东语猛地攥紧手指,心里一发狠抬头对上穆景言的是一双殷红的眼眸。
其中凌厉的锋芒宛如一只欲要展翅的凤凰。
“今晚王爷也亲眼所见,只要是荀贵,或者王朝将相的亲信就可以随意放肆,为所欲为。今日是王爷在这,他们没能得逞。就因为他们十二年前可笑的军功,就成了免死金牌,可十二年前他们杀了谁?杀得最多的就是无辜的百姓。这就是穆朝的天,何尝把百姓的生死看在眼里,下层人不过是蝼蚁,不值一提。王爷你说,我笑的有问题吗?”
这样的气势,让穆景言微微失了神。
仿佛又看到那个青衣小衫的身影曾经看到过同样的倔强。
说起来,棋局已经下了一半,也有几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还没见东语被找回来,穆景言莫名心里多了几分烦躁。
盯着眼前女人的试探又重了不少。
“你不怕死?”
“穆家治理下的天下就是这样,月影不过一条贱命,死了就死了。我连死都不怕,你们还怕被说吗?”
说着这话,东语定定的望着穆景言,却没在穆景言的眼里看出不悦。
仿佛看向她又多了几分欣赏。
“呵……倒是坦诚,这天下的治理办法确实病了太久了。”
笑着笑着突然穆景言捂着胸口将头侧过一边咳嗽起来,原本发白的面色都咳嗽的泛红。
见他这样,东语犹豫了片刻,才闷闷的开
口:
“王爷你……没事吧?”
将有些透明的手指竖在唇间,穆景言清透的眼睛中流出一丝笑意道,“劳烦姑娘了,那水……”
想到想到他的寒症,东语的心里微微一叹,抬手去拿杯子却被烫了一下似的手一缩,撞倒了旁边的酒壶,一壶的酒全部浇在了手腕上。
“姑娘,冒犯了。”
穆景言趁机抬手将东语手上的袖子掀开,入眼处却是几个臂环挡住了肌肤,看不清下面是不是有他想要找的伤疤。
一抬头,面具下的眼眸波澜不惊,似乎对他的举动毫不意外。
两人沉默以对,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松手。
“月影姑娘,这位客人想找的人,我们上下楼寻了几圈都没看到。是不是自己离开了?”
恰好派出去找人的小厮上来回话。
东语动也不动,她就在这坐着呢,当然找不到人。
“退下吧。”
东语从穆景言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虽然笑可却透着几分凉意:“王爷,您的人没找到。但是好像并不失望,反而想在月影的身上找什么?怎么是怀疑刚才那群人和我是一伙的,还是怀疑我这身上带的有什么违禁的东西?”
说话间,一个个将手腕上的臂环和手镯摘下,露出莹白色的手腕,在穆景言的面前前后翻转,随着手腕的动作幽幽的香气散开。
闻着让人心头一暖。
撑着下巴,东语歪着头,长睫在面具的映衬下更是如蝴蝶轻颤,朱唇露出一
股子柔软的樱红,似委屈一般半咬半含轻启缓缓开口:“王爷还想看什么?需不需要月影把身上的衣衫褪去,让王爷好好检查呢?”
青葱似的手指在身上划出一道道弧线,压低了的语调带着点点的沙哑厮磨,无不透露出诱惑。
虽然蒙着面具,却让人把视线全部放在那双眼眸上。
说是媚眼如丝祸国殃民的魅都不为过,只凭着这样的目光,穆景言相信一般的男人看上一眼都会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