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檸更煩了,她躲開一點:「笨就笨,隨你怎麼罵。」
明熾忽地擋到她前面,半彎著腰與她平視:「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程可檸眼睫閃了閃,撇嘴:「別尬夸。」
爸爸病倒了,她從來沒管過集團的事務,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這樣的事,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個廢物,今天如果不是他在,明天程氏的熱搜估計就壓不下去了。
明熾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自己,桃花眼彎起來:「是不是覺得有些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樣?來之前還想著要打一架吧?」
程可檸:「。」
明熾眼底笑意更深:「也不是不能打,就是不太適合法治社會。」
程可檸:「……」
「我看你似乎很同情他們?」
程可檸下意識準備反駁,男人繼續說:「是不是還想著給那小姑娘買助聽器?」
「。。。。。。。才不是。」
這話明顯底氣不足。
「你就是太心軟。」明熾嘆了口氣,把人摟到懷裡蹭了蹭她的發頂,似無奈又似寵溺地低聲說,「還是個容易感情用事的小姑娘呢。」
程可檸被他蹭炸毛:「喂!」
明熾用了點力沒讓她掙脫:「我說的不對嗎?進去的第一眼看到馮進不是你想像中凶神惡煞的樣子,又看他不識字還有個聽障女兒,心裡恐怕早就愧疚死了吧?嗯。。。。。。讓我猜猜,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可惡,像個只會壓榨農民工的萬惡資本家?」
程可檸一愣。
男人聲音很溫柔,像晚風:「但人的本質就是雙標,他即便窮困潦倒,也會因為找不到真正的罪魁禍而遷怒和找你的麻煩,這個時候誰又會在乎你的處境——除了我。」
「。。。。。。。你可以不說最後一句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戲謔,胸腔的震動敲擊她的耳膜:「我就是想告訴你不要太有心理負擔,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處理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我從十六歲就被我爸壓著去開董事會,帶帶我老婆有問題麼?——你那時候還在抄我作業吧。」
程可檸錘了他一拳,從他懷裡溜出來往前走,不知道怎麼反駁,心情複雜地硬憋出幾個字:「我才沒有。」
明熾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袋旺仔小饅頭遞到她面前:「別不開心了,嗯?」
程可檸下意識接住那包旺仔小饅頭,狐疑道:「你怎麼還拿送出去的東西?」
明熾:「哦,之前買在車上的,可以拿來哄你。」
頓了頓,他又補充:「不過剛剛那小姑娘比你好哄。」
「。。。。。。。」
旺仔小饅頭啪的一下扔回他身上。
「幼稚!你留著自己吃吧!」
夜晚星空閃爍,路燈昏黃,女人長發起伏,步伐憤懣生風。
明熾把玩著手上那包旺仔小饅頭,看著她的背影低低地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