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有我在,他带不走你。”
“谢影帝。”迟淮警告:“我敬你一声谢影帝,就别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我要带她走,你拦不住。”
此刻的迟淮,阴鸷冷酷,丝毫不顾情分,一切全凭他的心意办事。
这样的迟淮,似乎才是真正的迟淮。
然而谢遇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过是迟家还没养大的狗崽子,你也配在我面前乱吠?”
他晃了晃刚刚揍人的拳头,许久不动手,力道没收住骨头有些疼。
温岁阑看着他的动作,眼神逐渐有了焦距。
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遇疑惑的回头,这孩子怕不是被气傻了,这个时候笑个屁!
然而,温岁阑还是歪着头对他笑,乖得不行。
“谢影帝,谢谢你。”温岁阑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鼻音。
谢遇心底一疼,眼神越发温柔:“不客气,我约你出来的,自然得护着你。”
温岁阑点点头,却笃定的说:“他带不走我的。”
霜晚不解的皱眉。
迟淮也因为温岁阑的笃定有些不安,她哪里来的凭仗?
因为时景肆?但是想到时景肆今晚的行程,迟淮又放下心来。
时景肆现在估计还在饭桌上,就算他得到消息赶过来,自己也已经把人带走了。
在Z市,时景肆本事再大,想找一个人也是海底捞针。
他再次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
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电梯口那边突兀的传来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是平稳,一下一下,不疾不徐的踩在人心上。
温岁阑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唇角不自觉的绷紧,眼睛红着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迟淮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念头,但他不敢回头确认。
就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来人已经从他身边走过,站到了谢遇面前。
谢遇对上来人清冽的视线,没来由的生出一阵心虚,他僵硬的尬笑了一声:“你来得倒是巧。”
若是再晚来一些,估计温岁阑就要被迟淮给带走了。
这个时候,谢遇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份没有时景肆的身份好用。
时景肆没搭理难掩心虚的谢遇,他直接伸手将霜晚扶着的温岁阑拢到自己怀中。
不知道是玩热的还是被气的,温岁阑额头有一层薄汗,碎发沾在上面,有点可怜又有点狼狈。
时景肆抬手轻轻将她贴在额头的碎发拨开,清冷的眸子垂下盯着温岁阑泛红的眼睛,轻轻抹去她眼角的一点湿润,问:“有没有受伤?”
时景肆不知道在他来之前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温岁阑有没有受伤,只能问。
听到他声音里毫不掩饰的担心,温岁阑强忍的眼泪毫无预兆的决堤。
“时景肆,”她抓着时景肆袖口的一点衣服,眼泪像珠子一样往下掉,却固执的不肯眨眼。
就这样眼眶红红的盯着时景肆,将他视为救命稻草一般盯紧,她哽咽:“我想回家。”
声音堵得差点连这样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时景肆来时的怒火和嫉妒在看到这样的温岁阑后只剩下手足无措的担忧。
他没带纸巾,只能用袖子给温岁阑擦眼泪。
“我带你回家,哭一会就不哭了,不然明天眼睛会疼。嗯?”
他耐心的低声哄着,几十万的定制西装用来擦眼泪也没有半点心疼。
温岁阑却不想这样糟蹋,抬手抓着他的手腕不许他动:“很贵的。”
“不贵,我们温岁岁的眼泪最贵。”他轻轻从她掌心把手抽出来,继续替温岁阑擦着眼泪,轻柔又仔细,好像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
温岁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睛更酸了。
原来人真的会变的,或许是她从一开始就没看清。
内心的痛楚依旧剧烈,但温岁阑到底没有再哭,刚才她只是一时忍不住,现在已经能控制了。
只是喝了酒的身体还是有些不听使唤,软绵绵的难受。
温岁阑捏着时景肆衣袖的手轻轻扯了一下:“我喝多了有点没力气,可以让霜晚陪我一起回去吗?”
说这话的时候温岁阑没有半点心虚,理不直气也壮的说着自己的诉求。
时景肆被她这厚脸皮的一面气笑了,他捏着温岁阑哭红的脸:“那你问问她愿不愿意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