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宁别扭了这么多天,一时上头,跟许夫子吵了一架,结果还被云清瑶抓了个正着。
“那我该叫你什么?”
江景宁再次小心翼翼的试探,他仿佛被人骗怕了。
“和府里其他人一样,叫我少夫人。”
云清瑶淡淡地说道,她抬起琉璃般的眸子看向江景宁。
“如今你的问题已经说完了,也该放心了吧,我不会抢走你的父亲,你也不必担心被你的父亲抛弃,眼下你的任务该是好好学习,而不是像一个无赖一样在这里撒泼。”
云清瑶是真不喜欢撒泼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江景宁没有想到云清瑶会直接说出他的心思,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多想。
“我不是有意……”
江景宁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想要解释。
他就是太拧巴了。
他也害怕,害怕失去父亲。
父亲是他唯一的依靠。
云清瑶没有兴趣听他解释,随意的摆了摆手。
“虽然你还小,但你要明白,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倾诉心事的地步。你也应该庆幸我不怎么管你,让你拥有足够的自由。”
云清瑶养在祖母身边时,可是处处受限。
就连翠鸣,仿佛也是祖母的眼睛。
若非云清瑶感念祖母的养育之恩,如今的翠鸣压根不可能留在侯府。
即便如此,翠鸣如今也只能做个扫地丫头。
云清瑶垂眸,她也总觉得祖母将翠鸣留在她身边别有意图。
因此她才没有卖翠鸣。
云清瑶思及此处,忍不住笑了。
她到底也没有完全相信祖母,又不肯怀疑祖母。
江景宁拧巴,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而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只是因为当日若是没有祖母收养她,她恐怕活不下来。
王氏对她们母女的恨似海深,从不盼着她们母女好过。
她姨娘死的那一日,王氏只差没有点上一挂炮仗庆祝。
江景宁不知云清瑶的过往,亦不知她的心事。
听得此话,便悻悻的闭了嘴。
“该说的都已说完,回去完成你今日的功课,若是再无故惹夫子生气,你是知道结果的。”
云清瑶恢复了清清冷冷的模样,也不再想从前。
她如今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再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可怜。
江景宁离开没多久,江濯池便来找云清瑶了。
云清瑶见是他来,便笑道:“怎么?世子爷是听了什么风声,过来兴师问罪吗?”
江濯池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顿时愣了一下。
“什么兴师问罪,这府里上上下下都交由你打理,凡事你做的决断,我绝不怀疑。”
江濯池坐到云清瑶的面前,给自己倒了杯水,笑着说道。
“我不懂后宅之事,别说没人同我讲,便是说了也是白说。”
他哪里想到,云清瑶说的压根不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