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陈璧君哪还有个君王的样子,侧躺在床上,轻轻的撩起秦慈的衣裙,眼睛对着秦慈,一通放电。秦慈倒吸了一口凉气,踉跄的躲避着她的勾引,努力的把她按在了床上。
折腾完,秦慈身上起了一层薄汗,坐在脚踏台上休息,望着这个极大的寝殿。
印象里的皇帝寝殿应该是富丽堂皇,摆满了各种稀奇物件儿,可是陈璧君这里就是一个空荡至极的屋子。墙边放着几个雕刻精美的柜子,柜子上放着熏香、插花、简单的小摆件儿,洁白的墙上挂着诗画笔墨。如果不是每个房梁上必定垂下来的纱帐,这个屋子一定空旷的令人孤独。
秦慈托腮看着这个屋子,闭上眼睛感受着陈璧君在这里的每一个时刻。孤独,从心底泛上来的孤独。尤其是当徐徐的晚风吹入屋子,带起无数纱帐。她一个人被纱帐裹在这里,看着烧得火红的天际,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或许不会这么想吧,系统不是说她曾经有许多后宫吗?那么这空空的屋子一定是为了那些人准备的。一屋子的软糯美人躲在纱帐后,陈璧君蒙着眼睛,抓到谁,就是谁今晚侍寝。
“你是那一个?”
秦慈耳边响起这么一句话,随之而来的还有被抱住的感觉。
“!”
什么情况?秦慈赶忙睁开眼睛,一个小男孩站在她眼前。他看着也就七八岁,脸上满是稚嫩,可眉宇间透露着和陈璧君一样的气质。他站的笔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你是母亲的新宠吗?”他问道。
秦慈摇头,“奴婢是新来的奉茶宫女。”
“宫女?”小男孩围着秦慈转了一圈,眼神变得严厉,“今晚所有人都不准侍奉,你不知道吗!”
“你吓唬谁?你不也在?”秦慈不以为然。
“大胆!本宫是当今太子,陈君和。”小男孩高声呵斥道。
“奴婢该死。”秦慈赶忙跪下,这回踩雷了。
陈君和也只是想要吓唬吓唬秦慈,摆手道:“罢了,给本宫拿点果子来吃吧。”
“是。”
秦慈端来了果子,捧在陈君和面前。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陈君和玩弄着手里的红杏,抬眼问道。
秦慈扯谎道:“皇上遣送宫人的时候我刚进宫。”
“难怪……”陈君和啃了一口红杏,像是被酸到了,面无表情的脸上冒出一丝波澜。
“我和你一样也是刚进宫的。”
陈璧君是太子的时候还不是一个风流成性的储君,先帝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费心培养,陈璧君本就聪颖非凡,朝堂大臣无一不称赞。
这样和谐的日子直到先皇继后崩世,陈璧君与这个继后积怨已久,拒绝守孝,上街闲逛时遇见了陈君和的父亲,也就是先皇后周氏,周氏生的极其俊美,又不乏男子的刚毅之姿,陈璧君一见倾心,周氏也暗送定情,两人你侬我侬,花前月下。陈璧君在国孝期间偷偷嫁娶,先帝气的是锤头顿足,关了陈璧君一年的禁闭。
这一年里,陈璧君是改过自新,从新做人,先皇十分感动,想要提前解禁。结果第二天,陈璧君就递了折子上来:恭喜父皇,儿臣有孕三月有余。先皇当场一口老血,禁闭再加两年!
本着三年抱俩的信念,陈璧君和周氏在禁闭期间又造了一个小人儿。那是陈璧君怀孕的第八个月,府里来了刺客,周氏为救陈璧君死在了刀下,陈璧君身负重伤。一个成形的女胎被打下,刚出生就没了气。
先帝得知后,下令彻查到底,发现是邻国一直隐藏在陈国的细作通风报信计划的刺杀。陈璧君领兵灭了邻国,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回到陈国性情大变,自此风流成性,流连花丛,先皇清楚原因也不好劝说,左不过不妨碍她治理国家就好。
“三岁后我就没有见过母亲,封太子也是迫不得已。直到不久前才被母亲接回来,养在身边。过去的四五年她都是不问我死活的,她很不喜欢我,不想看见我,看见我就会想起父亲。”
很难想象,一个孩童可以如此毫不在意的讲出这句话。陈君和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也是不在意的冷漠,可是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沉睡的陈璧君。秦慈想起小时候卧在母亲怀里睡觉,她环着自己的手臂就像是世界上最结实的摇篮,把自己摇到最美的梦里。
“你要不要和她一起睡?”秦慈眼睛一转,又是一个鬼点子。
陈君和闭口没有说话。
“你就说是她醉酒了硬要搂你睡的就好了。”
说话间秦慈就掀开了陈璧君的被子,陈君和看着这个诱惑的怀抱,迟疑着走了过去。好像是感觉到了冷,陈璧君揽过身边发热的物体就搂住不放了。
陈君和僵直着身子看着秦慈,小脸不在冷冰冰的,大片的喜出望外铺在这个孩子的脸上,这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表情。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秦慈给陈君和摆摆手,默默的退了出去。
今天晚上是陈君和这五年来的睡得最踏实的一觉,梦里父亲还在,母亲也在,两人站在他身侧,一人牵着一只手,走在繁花盛开的草原上。
秦慈抱着从小厨房讨来的一大碗鱼杂跑到了昨天晚上遇见那两只猫咪夫妻的地方,刚放下碗转身要走,从屋顶上蹦出来一只全黑的公猫,一步一步警惕的看着秦慈,还有离她不远处的鱼。
“给你们的!”
还没等黑猫跳下去,一只三花母猫从另一边飞了出来。灵敏的落在碗前,弓着身子瞪着秦慈,喵喵的叫个不停。黑猫也跳了下来,冲三花叫了一声。三花刚才瞪得炯炯有神的眼睛眯了一下,掉出一个大鱼头给秦慈送去,邀请她一起享受这份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