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历史记载的那句“被尼特操控一生的阿蒙家族”,真实的当下更胜一筹。
知道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伯伊放下心来,看来自己和梅丽特王后说不上熟,加上阶级差异,自己被拆穿的可能性极低。
“我一直很奇怪,”伯伊想起自己头疼的事情,有意试探道:“为什么头疼要被称作诅咒?”
从听梅丽特说他身上有诅咒开始,伯伊就很在意了,总不能是他身上有什么不得了的大病吧……
阿娜卡一愣:“你不知道?”
伯伊苦笑:“总是听到别人说,但他们都很害怕我,不肯跟我说话。”
至于这个他们是谁,伯伊也不知道,反正闭眼就是编。
阿娜卡十分同情,奴隶确实是被人瞧不起的,没想到好看的奴隶也是一样的境遇。
“伊姆霍特普在人间行走为他的子民医治,有个贪婪的人类却偷拿神明的药物去换取金银宝物,伊姆霍特普知道后很生气,决定要惩罚这个人类。”
伯伊大概猜到这个伊姆霍特普在古埃及的神话体系中大概是主管医疗与疾病的神明。
阿娜卡一脸虔诚地说:“阿努比斯说将这个人类赐死,但伊姆霍特普不忍生命消逝,于是在那个贪婪的人类身上下了诅咒,让他每年要经历一百天以上的头疾,每每作疼痛难忍,祸及他的子孙后代。”
伯伊:“………”
一时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善良。
阿娜卡惋惜地看向他,安慰道:“这不能怪你,这是你祖先犯下的错。”
伯伊面带微笑:“谢谢你,我心里好受多了。”
一百天以上的头痛,按照现代医学解释,也许就是……偏头痛?
送到西北宫殿门口,阿娜卡就告辞了。
西北宫殿很大,围绕着花园盖了三个院落,说是住在西北宫殿,但其实只是在这座宫殿里分到了一个房间。
每个房间门口都挂着名字,伯伊一路找过去,顺利找到自己的名字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没有奴隶仆从,住在这里的人大概就是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
房间里收拾得很整齐,窗台案几纤尘不染,这一点让伯伊觉得非常满意,不过出于习惯,伯伊还是自己上手收拾了一遍,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收获。
书柜里的纸卷抽出来,是一些民间诗集,众神传记,还有学习写字的字帖,象形字的好处大概就是根本不用担心字迹露馅儿。
顶多只能说画风变了。
伯伊现他根本没有需要准备的,这房间干净得好像主人当天就要远行,连一点私房钱都没有。
稍顿,伯伊突然想起来,在古埃及的历史上并没有货币出现,他们一直维持着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
通常是以金银铜或者生活必需品进行贸易活动。
于是他又把房间找了一遍。
很好,确实是兜比脸还干净,甚至连饰品伯伊都没有找到。显然他现在身上这套已经是阿伊拿出去见人的全部行头了。
整个房间透着纯粹的寒酸气息。
伯伊拿着那几卷大概是西北宫殿标配的莎草纸书,略带嫌弃,但想了想还是塞进了自己的行囊。
蚊子再小也是肉。
梅丽特总不能还要跟他计较这几卷书。
傍晚时分,空气中浮动着隐隐的饭菜香。
伯伊打开窗户,正好看到有人三三两两地从花园经过,几个人说说笑笑地朝着一个方向走,看上去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