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大人,我有一些不明之处,大人可能解惑?”阿曼特低声询问。
这些年他跟在伯伊身边学习了不少东西,阿伊大人从不藏私,有问便答,如今能独当一面多赖于阿伊大人的有心扶持。
伯伊嗯了一声。
阿曼特想了想说:“此计艰险,如果拉塔巴没有成功混出来如何是好?”
这个计策想要成功,全看拉塔巴的心理素质,但凡他漏了怯,那计划就失败了。
伯伊淡笑:“我只不过是遵守约定救他出来,但他能不能逃出来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知道了结果,那委婉证据就是非常简单的过程了。
阿曼特一愣,一下子就明悟了。
大人已经知道了拉塔巴手上的秘密是什么,便也不在乎这人到底能不能成功逃脱。
“那大人何必出行这一趟,平白惹王后疑心。”
伯伊看着外面的大雨,笑了笑说:“左右都是要被怀疑的。”
关了六年的人,在他离开的第二天就被放跑了,以王后的多疑,必然会怀疑到自己,那与其精雕细琢地策划,不如粗糙一些,省去不少心思。
“我不在意他,但却要让他觉得我很在意他。”
阿曼特被这句话绕得有点懵,但多年跟随的经验让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中间的逻辑。
“大人,您是怕他把秘密交给别人?”他问。
拉塔巴对大人感激涕零,又在大人的引导下自觉是能扳倒王后的重要人物,非他不可,这种情况下很难再有二心。
伯伊赞赏地看他一眼。
任何事情失了先机便处处落人一步,颇受掣肘,所以伯伊喜欢主动出击。
“那王后若是传唤您如何是好?”阿曼特不无担忧地说。
伯伊轻笑,纠正他的说法道:“王后必定会想要亲自去寻我。”
几番交锋下来,王后对自己的猜疑反反复复,这让一个疑心病重的人如何能忍,与其说王后是相信了他的说辞,不如说是王后是想要亲手抓住这狡猾狐狸的尾巴。
“那……”阿曼特惊骇,这个时候大人若是不在麦涅乌,那王后岂不是……
“阿伊大人。”一卫兵小跑至廊前五米的地方站定,他身后的小随侍一手打着伞,另一只手抱着一个青铜质地的匣子,“东西寻来了。”
伯伊颔,卫兵接过随侍手中的匣子,三两步走到廊下。
匣子上面用树脂做了密封处理,若是中途被人打开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卫兵抬手,小随侍立刻走近,用小刀沿着匣子的缝隙将风干了的树脂挑开,然后用铜丝弯折,一勾一拉就撬开了上面挂着的铜锁。
卫兵和随侍自觉后退两步,没有去看匣子中的物什。
阿曼特伸手取出东西,是一个画轴,还有一个玉印。
他先展开画轴,呈现在伯伊的面前。
画轴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眉眼浓艳,眼底染着生动的笑意,辫着一头的小辫子,活泼又娇俏,倚在榻上,一双玉足夺人眼球,脚踝上的睡莲悄然绽放。
任何一个人看了都要称赞上一句,不可多得的美人。
阿曼特暗暗吃惊,心想,这人简直把王后的神韵画了个七八成。
画轴的右下角是画师的小字,日期和印章。
“西瓦?”阿曼特细细回忆,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有些说不出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