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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第2页）

林致顺势把刀收起，不等孙奇松一口气，就听叶唯道：“我想问问你，杨大人身故那日，

灵绣穿的什么衣服？”

孙奇心里一紧，万万没想到叶唯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他如何会知道灵绣穿的衣服。

“这、这个，都过去了这么多天，草民实、实在是记不清了。”孙奇磕磕巴巴地答道。

“也对，杨大人已经过世十来日，你记不清这种小事也可以理解。”叶唯想了想道：“不过我记得，那日杨大人派人去厨房传膳之前，杨夫人已经用过晚膳了。那晚膳可是你送的？”

“回大人，是草民和厨房的另一个杂役一起送过去的。”

“那你送膳时，可见到了灵绣？”

孙奇摇头道：“没有，我们将菜送到后会有专人来接，灵绣姑娘要贴身伺候夫人，草民送膳的时候一般见不到。”

“一般见不到？”叶唯抓住重点，“也就是说还是能见到。”

孙奇迟疑一会才道：“只是偶尔。”

叶唯问：“既然如此，她有事找你，为何不在你送膳过去的时候说，而是在你给杨大人送酒菜时拦你？”

“这——难道不是她故意的吗？”孙奇莫名道：“草民已经听说，她叫住草民说话，就是为了给贺公子制造下毒的机会。”

“目前看来是这样，可你当时并不知道。”叶唯追问道：“灵绣在一个不常出现的地方叫住你，说让厨房给她留糕点，你就不觉得奇怪？”

感觉她意有所指，孙奇更加慌乱，“草民当时没想那么多。”

“那她为何会途径那里，你也不曾

好奇？”叶唯脸色发沉，“还有，既然你们送膳之人有食盒不离手、不离眼的规矩，你为何还一见到灵绣，就把食盒放下？”

“大人，灵绣姑娘可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能和她搭话，草民只顾着高兴了，真没想那么多。”孙奇语气急切，“草民知道放下食盒是草民不对，可那时候草民也不知怎么回事。可能、可能是食盒拿在手里太沉，旁边又没人，所以草民脑袋一抽，就把食盒给放下了。”

“哦。”叶唯看着孙奇，迟迟不语。等到孙奇焦灼不安，忍不住想开口询问时，才冷不丁开口。

“是没想那么多，还是你那天压根就没见到灵绣？”

她此话一出，林致和孙奇的眼神都变了。不同的是，林致是惊讶，而孙奇是恐惧。

孙奇努力压下心中惊惧，假装不解道：“草民当然见到灵绣姑娘了，大人何出此言？”

叶唯嘴角勾起，眼中却并无笑意。她在破屋中踱着步，慢条斯理道：“我去杨府抓你们夫人的时候，问过你们府上的下人，没有人看见灵绣离开杨夫人的院子，更没有人看见灵绣朝你带我们看的那个地方走。”

“从杨府人的院子，到你遇见灵绣的长廊，距离可不近。除非她能像我和林致这般飞檐走壁，否则不可能避开所有人的眼睛。”

孙奇依旧嘴硬，“这个……草民不清楚，可草民确实看见了灵绣姑娘，还和她说了话。”

叶

唯停下步子看他，“你不会真的以为，只要你听他们的话，就能保证自己和亲人的安全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孙奇脸色大变，两步走到叶唯面前，一副势要问个清楚的模样。

“急啦？会急就好。”叶唯道：“你应该已经知道贺安的死讯和倩儿的遭遇，他们对帮助过自己的棋子都能如此狠心，何况对一个外人，还是一个知道重要秘密的外人。”

“涉及此案的一个普通百姓，仅仅因一个以他的名义买下的宅子，就被你们夫人派人残忍灭口，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孙奇越听脸色越难看。

叶唯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道：“他们现在不杀你，是因为此案子还未查完，你若这时候死了，很容易引起我们的怀疑。我猜他们是打算等风头过去，再取你性命。到时，只需制造一场意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秘密守住。”

“至于你的爹娘，他们日日和你待在一起，你猜幕后之人会不会怀疑你告诉过他们什么？又会不会放过他们？”

“你威胁我？”孙奇哑声道。

“什么叫我威胁你。”叶唯不赞同道：“我今晚过来是为了帮你，却被你说的像个坏人。”

孙奇问：“你们能怎么帮？”

叶唯走到林致身边，把手搭在她肩膀上道：“这位美人出身武林世家，家中高手如云，你若老老实实把真相告诉我们，她会派人保护你。”

林致扭头看着

叶唯，眼里明晃晃写着“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唉，谁让我家没什么高手。”叶唯眼神示意她别拆台，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就帮帮忙。”

林致瞪了她一眼后转而看向孙奇，“好，我会派人保护你。”

孙奇早在她们两个说话时就在打量林致，他不知道林致是什么身份，却也能她的轻功和兵器看出她武功高强。而且她不是官府中人，却能和开封府的人一同去杨府查案，绝对大有来头。

这样想来，叶唯所说应当不是在诓他。

一边是开封府，一边是杀人如麻的凶手，应该选哪个显而易见。

“万一草民把实话说出之后，你们没派人来保护我怎么办？”孙奇心中偏向告诉她们，可还想再保险一些，“草民连个凭证都没有。”

“我现在也给不了你凭证，但你不必担心。”林致淡声道：“我们深夜来找你的事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哪怕我不想保护你，也得派人来盯着你。”

“我明白了。”孙奇顿了顿，随后深呼吸一口，道：“我那天的确没见过灵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