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补不了的过往最是无奈,季绾无法替他解忧。
君晟转过身,拉住她手腕走进酒楼。
“陪我喝几杯。”
季绾哪里会饮酒,但也不想扫他的兴,碎着步子跟在后头。
阶梯很长,拾阶而上时,与结伴走下来的食客不期而遇。
其中一人懒懒散散地挡在阶梯中间,向下俯看。
季绾认出他是柳明私塾案那日与二皇子斗嘴的喻小国舅,提督五城兵马司,是个闲官,只因兵马司的权力是掌握在各指挥使的手里。
窄道相逢,季绾明显感觉腕子被君晟握紧了些,也察觉到,君晟今日兴致不高,没有与同僚寒暄的意思。
她低垂眉眼,正要同君晟侧身越过几人,却听喻小国舅闲凉开口,带着谩笑,“君大人不都回了沈家,怎还与君家的傻子聚会呢?”
早在君晟将君豫送出酒楼时,喻小国舅就在窗边瞧见了他们,这会儿又刚好遇见君晟,忍不住调侃起来。
“怎么,是想借傻子与君家藕断丝连吗?也是,利益捆绑,哪能说断就断。”
“傻子”一词敲击在君晟的耳骨上,他停下步子,唇畔荡开笑意,改换左手牵季绾的同时,以右手掌直接招呼在喻小国舅的面门上,扭转手肘,将人按在阶梯上。
随着一声痛哼,喻小国舅身体后仰,脑勺着地,磕在阶梯的棱角上,脸上泛起痛色,却因被一只大手覆盖脸庞,让人瞧不见表情。
脸被一只大手盖住,后脑勺在阶梯的棱角上反复摩擦,喻小侯爷疼得眼前发白,喉咙发出气若游丝的闷吟,看傻了随行的几个公子哥。
他们哪里会想到,不过一句玩笑话,竟激得君晟下了死手。
小国舅可是皇亲国戚!
几人反应过来,欲要上前拉开他们,却被突然出现的陌寒拦住。
紧接着,一个个呈抛物线,被丢下阶梯。
陌寒素来骁勇,一身的腱子肉,轻松丢开几个只会花拳绣腿的纨绔子。
喻小国舅孤立无援,一双腿不停踢踹,“君晟!你疯了吗。。。。。。?”
君晟按着他的脸,微微哂笑,“骂得声音太小。”
“疯子,斯文表象的疯子,快放开我!”
君晟加重手劲儿,迸溅出淡漠霜寒的冷意,“知我疯,还惹我?看来,你也没聪明到哪儿去。”
酒楼传出喻小国舅歇斯底里的呐喊,久久回荡在食客的耳畔。
等被人抬手时,已是颜面尽扫地。
季绾僵在一旁,第一次见识到君晟的脾气,明明敛着怒火,语气寻常,下手却又狠又辣。
喻小国舅后枕部鼓起个血包,没半个月是消肿不了的。
君晟理了理微皱的衣袖,揽过季绾的肩,没事人似的步上顶层雅室。
季绾窝在他怀里,悄然打量他的神情。
“小国舅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亲国戚,怎甘心受这等羞辱。
君晟缄默着给予了回答,带她坐到桌前,却只摆了一只旧盏独自饮酌。
季绾没有劝他少喝些,还执起青釉酒壶为他斟酒。
纤细的手指在青釉上显得白皙细腻。
许是酒气醺浓,君晟忽然扣住她执壶的手,摇了摇头,随即将人连同她坐着的绣墩一起拉向自己。
被紧紧环住时,季绾美眸微瞠,失了阵脚,被老山檀和酒气交织的气息包裹。
他是在难过吗?
雅室安静如斯,前倾的身体有些酸麻,季绾小幅度扭了扭腰想要寻个稍微舒服的体态,却被抱得更紧。
金秋时节衣衫不再单薄,可自从嫁人,所用的料子均是上乘的绸缎绫罗,薄如蝉翼,触如肤感,长久地贴合在一起,能真切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多是饮酒的缘故,君晟的体温很高,灼烫相贴的肌肤。
犹豫半晌,季绾抬起垂在两侧快要发麻的手臂,穿过君晟两侧腰身,轻拍在他的背上。
宽健的背,与她的削背不同,富有力量感。
季绾拍了几下又改为轻抚,竭力安抚着他的情绪。
“谁都会有脆弱的一面,发泄出来吧。”她侧着脸,在他脖颈处软语,呼出的兰气拂过他的皮肤,瓮声瓮气的,“我不笑话先生。”
君晟原本只是想抱抱她,缓解愠气,闻言更有了环紧手臂的理由,大手顺着她的背脊下滑,一只手覆盖住整个后腰。
温香软玉陷入掌中。
腰肢传来一丝一丝酥痒,季绾不适地扭动着,无意中在男人的掌中摆动游,干柴擦烈火。
“太紧了。。。。。。”
“不是让我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