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不稀奇,它尾巴那挥舞着钳子的家伙才稀奇。
那居然是一只大螃蟹!
狐儿山这边的水系连着省内一条大江,江水有入海口,因此江水上游会有河蟹生长。
这种生物每年秋季都要洄游到出海的江口河口产卵,因此很少会来这种深山河流。
狐儿山里大都是指头大的小螃蟹,说不上是什么品种,用来捣碎做螃蟹酱吃还不错,只是不易抓捕,花迟懒得费工夫。
这只大螃蟹举着螯和鱼尾巴作斗争,鱼尾上面伤痕累累,花迟看着那螯钳气不打一处来,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一定是这只螃蟹破坏了他的鱼笼。
螃蟹体型不小,那钳子似乎能把花迟手指夹断,他不敢轻敌,先拽着鱼笼把它拽到岸上去。
沈这时候收完他那边的鱼笼,提着两条鳝鱼往这走,“出什么事了?”他问道。
花迟转头看着他,“把你手里的棍子给我用用!”他咬牙切齿!
沈手里的棍子是他一会儿准备用来挂鱼的,这会儿花迟要用,他把棍子递给他。
花迟举起棍子,照着螃蟹狠狠砸了两下。
本还在耀武扬威的螃蟹瞬间就安静下来,趴在鱼笼里一动不动。
花迟这才打开鱼笼,注意着方向从后面按住螃蟹,防止它挣扎,一只手拽不动,他坐在地上,示意沈帮他抓住鱼笼尾端,双手并用将大螃蟹拽出来。
螃蟹的身子得有成年人两只手那么大,大钳子上面坑坑洼洼,似乎经历过很多战斗。
“嚯!”沈看到大螃蟹,也感叹出声,他们自打开春以来,就坚持放鱼笼,各种各样的鱼都收获过,末世前不怎么常见的也吃过一两次了,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螃蟹。
虽然生气,气这大螃蟹毁了他的鱼笼,花迟看着大螃蟹的腿,眼泪几乎要从嘴角不争气地流出来。
清蒸还是爆炒,这是个问题。
他板着脸按着螃蟹严肃地思考。
“迟迟?”沈喊他。
花迟摸摸螃蟹,掏出绳子将它五花大绑。他不确定这螃蟹是晕了还是死了,绑严实点安全,半路跑了他可不让!
“这条鱼就别吃了,回去拆一拆喂鹌鹑。”花迟又从鱼笼里掏出那条大鱼。在鱼笼里看不真切,这会掏出来细看,那鱼的鱼尾巴都烂出骨头了。
“有点可惜,这鱼还挺大的。”花迟嘟囔一声。
这条大鱼快赶上花迟手臂长了,难怪能在大螃蟹的攻击下坚持这么久。
“回去剁成两半,尾巴那半喂鹌鹑,头这半做着吃。”沈看看鱼身上的伤痕,给出一个花迟能接受的办法。
像这类受伤的鱼,伤口处可能会有细菌和寄生虫卵,他们不确定鱼在鱼笼里挣扎了多久,整条吃不安全。
但是鱼还活着,这样的话,把受伤的地方剁掉就行。
重新放好那个没坏的鱼笼,花迟捧着大螃蟹,一手拿着鱼笼,沈背上背着弓,手上的木棍一头吊着一条鳝鱼,二人慢慢往家走。
森林里的融雪越来越少,花迟看着6续冒头的野草野菜,郁闷的心情有所缓解。
再长一长,多长长,花迟默默期盼着,长大了他就有新鲜野菜吃。
狐儿山上的春天就是这样,积雪还覆着大地,顽强的生命从土壤里勇敢探出头,迎着低温和寒风努力生长。
回到家,二人默契地拿出油茶面,花迟你一勺我一勺倒进碗里,烧了滚烫的热水来沏。
浅棕色的油茶面逐渐湿润细腻,花迟用勺子搅了搅,将其中一碗推给沈。
二人简单填饱肚子,然后准备晚上的大餐。
花迟站在米袋子边上,从里面盛了半碗米出来,想了想又倒回去,有点不舍得,纠结片刻还是盛了小半碗出来,他和沈一人一碗,配着鳝鱼解解馋,吃不饱就再煮一点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