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隐舟刚要大雷霆,心窍却猛地一震,他清晰的听到了叶攸宁的心跳声,那么脆弱,那么平和,好似催眠的乐曲,莫名让喻隐舟平静下来,莫名让喻隐舟想要仔细听一听。
喻隐舟僵硬着动作,没有将叶攸宁推开,夜色深沉,营帐里只有叶攸宁绵长的吐息声,听着听着,喻隐舟也有些困倦,二人竟是如此相拥的睡了过去。
“唔……”叶攸宁还沉浸在睡梦之中,只觉得头枕变软了,仿佛真皮沙一般,舒适又贴合,忍不住手指收拢,轻轻抓了抓自己的头枕。
“嗬……”
叶攸宁听到了一声闷哼,带着一丝丝沙哑与隐忍。
他迷茫的睁开双眼,一瞬间便对上了喻隐舟阴鸷的目光。
喻隐舟满脸不悦,沙哑的道:“把你的手,从孤的胸上移开。”
叶攸宁恍然,眨眨眼,原来并非是头枕,怪不得如此绵软,又有捏头,手感果然不错。
叶攸宁道:“君上怎么越界了?”
“呵呵!”喻隐舟冷笑一声,道:“孤?越界?你自己个儿看看,头枕在哪?”
叶攸宁顺着喻隐舟的指向一看,头枕掉在了地上,看喻隐舟这种脸色,这头枕八成是自己踢下去的。
叶攸宁平静的道:“头枕掉了,那攸宁也不算越界。”
喻隐舟:“……”
喻隐舟黑着脸,嫌弃的将叶攸宁从自己怀中推开。
便在此时,师彦的嗓音从营帐外面传来,道:“君上,宋公来了,马上要到营帐。”
喻隐舟立刻眯起眼目,昨日自己给了宋公难堪,推迟了接风宴,宋公这一大早上过来,必然是来找子不痛快的。
喻隐舟似乎想到了甚么,一把扣住叶攸宁纤细的手腕,将叶攸宁拽了回来。
“君上?”叶攸宁有些子奇怪,方才分明是喻隐舟把自己推开的。
喻隐舟没有说话,快将软榻的帷幔扯下来,遮住整张寝榻,然后搂住叶攸宁的肩膀,将人一把抱在怀中。
与此同时,寺人的嗓音传来:“宋公!宋公,请您稍待一会子,小臣这就去通传。”
宋公子源的声音道:“通传甚么?听说太子害了病,身为人臣,孤是一刻也等不得,必须立刻见到太子!”
嘭!
帐帘子被强行打了起来,宋公子源带着政卿,还有几个医士竟不顾阻拦冲了进来。
宋公子源一进来,便看到了昨夜还未来得及撤走的浴桶,寝榻拉着帷幔,但透过薄纱一般的帷幔,不难看出榻上缠绵着两个身影。
“何人?”喻隐舟的嗓音幽幽响起,带着一股慵懒的沙哑,道:“搅扰了太子安歇,你们担待的起么?”
咕咚!
寺人们跪了一地:“小臣该死!小臣万死!!求君上开恩啊!”
“罢了,”喻隐舟的嗓音再次响起,道:“既然太子为你们求情,孤也不忍看太子伤心。”
叶攸宁:“……”
叶攸宁被喻隐舟揽在怀中,奇怪的仰头看了一眼喻隐舟,自己方才根本没有说话,完全是喻隐舟自说自话,哪里来的求情一说?
的确,喻隐舟就是在自导自演,全都是演给宋公子源看的。
喻隐舟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温柔的道:“攸宁,打扰你歇息了,若是困,再睡一会子也好。”
叶攸宁挑眉,知晓喻隐舟已然演上了,方才还要推开自己,这会子竟变成了痴情种子。
叶攸宁一笑,干脆放软了身子,将头靠在喻隐舟的胸口上,把喻隐舟当成了真皮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