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块,你拿不拿的出来?”
“你以为你是块金子啊?一万块我可以娶一百个婆娘。”
这是我跟罗芳芳第二次吵架拌嘴,这次没有人来劝我们,她最后赌气跑开了。
收购黄鳝的事情我交给伍胖子全权负责,先前我俩砌的水缸就派上了大用场。
为了解决我俩资金不足的问题,我又想到了一个点子,就是打欠条。
现金交易四毛钱一斤,等出货后再付钱的就是五毛钱一斤。
很多人都愿意相信我们,他们也想多挣那一毛钱。
所以当我们收到差不多三百来斤黄鳝的时候,几乎没花什么成本。
我又和胖子跑了一趟县城,这十来天时间才挣了五十块钱,比我想象的差了很多,而且卖黄鳝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爱国,要不我们两个干脆晚上去偷狗,先搞它几条去卖,等有了大本钱再去干点别的。”
我问他,“你有没有那个胆量?”
“杀人的胆量我没有,杀畜牲的胆量我有,就是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狗不叫。”
狗跟人一样,声音也是从喉咙里出来的,要想狗叫不出声来,办法其实挺简单,只是我不想告诉伍胖子。
我们两个都属狗,杀狗就是一大罪孽。
伍胖子既然想赚钱,我让他还是先去挨家挨户收狗皮。
他想把我叫上一起,可我现在白天根本没时间。
罗木匠要给我们做一张新床、一组衣柜、一张书桌,还有八把凳子。
这些家具从下料到最后上油漆,我都要当他的帮手。
罗芳芳上次跟我吵架后也没有记仇,吃饭时还像之前一样往我碗里夹菜。
四婶问我这段时间跟胖子两个赚了多少钱?
我实话实说,“每个人分到手有五十多块。”
“这么多?你爸给人家打一个月家具也才六十块钱。”
四婶这句话是冲我说的,把罗燕燕笑得喷了一口饭,我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四婶可不是口误,我妈和三姑昨天也在跟我说,让我改口叫罗木匠两口子‘爸妈。’
她们都认为嘴巴甜一点才能讨到好处。
罗芳芳指责她妹妹,“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罗燕燕没有理会她姐,开口问四婶,“妈,我们家什么时候办酒席?圈里那头肥猪是不是给姐姐结婚准备的?”
四婶承认了,甚至还说她们把日子订在了八月份,到现在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我低头吃饭,没有表任何意见,罗木匠问我们还想不想添置什么家具。
罗芳芳又悄悄踹了我一脚,我有什么资格向她爸提要求?
“四婶……,”
这时有人在屋外叫了一声,原本蹲在饭桌下的大白狗立马冲了出去。
听声音应该是伍红梅,她唤了几声‘雪儿’,大白狗还是对她狂叫不止。
四婶端着碗出去了,赶跑了大白狗,伍红梅问她,“爱国是不是在你家里?”
“在,你找他什么事?”
“还不是因为我爸那病,听说爱国给他爸在城里带的药很管用,我想让她帮我也买几副。”
伍红梅进来给我说了她爸的症状,她爸不光腰痛,肩膀和后颈椎也痛,吃了好多西药和中药都不起作用。
这个忙我本来是不想答应帮她的,后来想想大家都是邻居,当着罗芳芳一家人的面也不好意思拒绝。
于是我说,“梅姐,我爸那几副药可不便宜啊,芳姐是知道的。”
“要多少钱?”
“一个疗程九块。”
罗芳芳代我回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