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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1页)

“这药碾子,碾粮食应当也很?好用?吧?”明宝清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陆先生笑道:“我?这药碾子是铜的!碾粮?碾粮的碾子是石头的呀,而且这碾子扁细扁细的,又是在这么个窄槽子里,得废多少功夫碾粮啊。”

明宝清想说这都可以改,改去短处,留下长处来,但是她?还没想好,就呆呆站在那里。

明宝盈歪头看了看她?出神的样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还是没反应,忍不住笑,牵着她?的手说:“姐姐,走了。”

一众人带着幽幽药香走了出去,陆大夫目送了她?们一段路,看着她?们一个个手牵手,手挽手的,亲亲热热说着话?。

陆大夫又转身进了隔壁房间?,绕过屏风,撩开帷幕,看了眼脚边盆中的血肉,叹道:“这下才是干净了,好好养一段时日吧,这两?个月里都别?行?房了。你幸好还年轻,日后还能有?孕的。”

床上的女娘擦了擦痛出来的泪,神色木然,道:“她?们走了吗?”

边上守着她?的妇人也看向陆大夫,陆大夫有?些奇怪,说:“那一家?子女娘?走了呀。你们认得?是女儿?姊妹?”

“还请大夫不要说见?过我?,不要

透露我?的身份。”明宝珊啜泣道。

“小娘子啊,你那些个姐妹各个性情好,清清爽爽的,你何必把自己弄成这样,还不叫她?们知道。”陆大夫痛惜道。

朱姨不满道:“你是光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啊!她?们蹲在草棚里分吃一个蒸饼的穷样子,你是没见?到!”

“我?见?到了又怎么样,这跟我?有?什么干系?”陆大夫绝不是个软脾气的,嗤道:“收拾收拾,快走!”

明宝珊都懒得指摘朱姨的脾气,疲倦地闭了闭眼。

明宝清一众人此?时已经走到屋外了,因为陆大夫看诊在偏院里,所以走的也是偏门。

来时这里就停了一抬小轿,两?个轿夫正在边上闲聊。

明宝锦被明宝清牵着走过了小轿,然后又转首看了一眼。

“怎么了?”明宝清说。

明宝锦觉得这轿子有?些眼熟,但又懒得想许多,就摇了摇头。

她?们走后又过了近半个时辰,小门里歪出两?个人来,明宝珊被朱姨搀扶着艰难地倒进了轿子里。

这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进了长安县道德坊开元观以东二里西巷第五户的小小窄门里。

明宝珊昏昏沉沉倒在了柔软的床褥上,片刻后,她?失声痛哭起来。

朱姨何尝不心疼,骂道:“那个毒妇手真狠啊!那个老?虔婆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张六郎真是蠢货孬种!竟叫个妇人拿捏得死死的!连自己的孩儿都护不住,累得你苦了两?场。”

被灌药后明宝珊只流血不落胎,还要自己去找大夫处理,说起来真是心酸到了极点。

她?闷在被中一味摇头,哭道:“我?再不要见?他了,叫他滚!”

朱姨顺着她?的意思?应了几声,拍着她?的背又道:“没有?孩子也好,咱们养好了身子,总还能再找到好人家?的。”

明宝珊拂掉她?的手,朱姨坐在她?床边一阵又一阵的叹气,半晌后,又自作聪明地说:“你不是今日见?了你那些个姐姐妹妹们一遭,就又想着回去了?我?瞧着她?们也就是因为三娘念书得来那五十两?,才有?这喘气的功夫,可那么多张嘴,五十两?顶什么用?啊。”

“五十两?,”明宝珊一动不动地躺着,看着粉色的纱帐,叹了一口气,说:“就算是一百两?,也禁不住阿娘你那样的吃喝用?度。”

“你什么意思??”朱姨有?些气短,道:“这家?里的一切你没享福?你就是埋怨我?拿了你姐姐鱼儿!可我?后来替你从张六郎兜里拿了多少?四五百两?银子总归有?了吧?!光是置下一个女户来,前前后后靠我?打点了多少?我?这脸皮都破了几回了?!这屋子的房契地契也写了你的名字,你这么要脸面的,若不是我?替你一回回张罗着,你能穿着这些绫罗绸缎,吃那些果子酪浆?”

明宝珊没有?说话?,朱姨还在侃侃而谈,诉说着她?的功绩。

“你要是这么舍不下她?们,你就回去好了,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那时候少不得要我?们俩养着她?们几个!”

朱姨夸大其词,危言耸听,明宝珊就那么听着,忽‘吃吃’笑了几声,说:“乌珠儿。”

朱姨一皱眉,她?又说:“通体墨黑,只有?眼珠和尾鳍有?一点银边的金鱼叫做乌珠儿,可遇不可求,大姐姐的乳名也叫乌珠儿。所以那条鱼,不仅仅是林三郎送给大姐姐的一份礼,那是林三郎给大姐姐的定情之物。”

明宝珊看向朱姨,扯出一抹苦笑继续说:“所以阿娘你且放心吧,乌珠儿被卖掉了,我?这辈子,我?这辈子没有?颜面去见?大姐姐了。”

朱姨张了张口,声音放轻了些,嘀咕道:“婚事都不作数了,定情信物也就那么回事了。”

明宝珊没有?反驳朱姨,只是静静看着她?,良久后说:“阿娘,你从前的日子一定很?苦,叫你对这些情意、情分都如此?嗤之以鼻。”

这是很?轻很?轻的一句话?,却像拳头一样砸向朱姨,她?被砸得碎裂一地,有?些无法面对虚弱又苍白的女儿,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扶着门出去给明宝珊煎药了。

明宝珊闭上眼,耳边是姐妹们方才在廊上说笑的声音,她?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好像也在廊上,在她?们身边,总算是浮浮沉沉地睡了短短一觉。

醒来时,听见?朱姨和丫鬟霜降正在门外与人争执。

这院子就算小,关着门也是听不清的,不过明宝珊知道是张六郎,她?没有?费劲去听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伸手端过床边的药碗一饮而尽,没有?去碰搁在碟里的糖块,就那样含着一嘴的苦涩再度睡着了。

“好苦。”明宝盈捏着鼻子灌了一碗药,又赶紧漱了漱口,吐在门前菜地里。

明宝清笑她?,“你什么都不娇气,只在喝药这件事上磨磨蹭蹭的,二娘就跟你反一反,什么……

她?没说完,明宝盈也没有?追问,在明宝锦身侧坐下,指点她?一处迟滞的笔锋。

明宝锦的字渐渐有?了几分她?自己的气韵,说不上细腻,更没到清隽的地步,就是很?生动。

但‘燕子飞时’里的一个‘飞’字,她?总也写不好,写着写着,要哭了。

“想他了?”明宝盈问。

明宝锦点点头,说:“我?担心他。”

春来,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绿水里,又有?吃饱了肚子的小小青鸟四处飞翔遨游,飞过人家?,飞过稻田,飞过纵横的道路,飞过喧闹的人群,从白昼飞进黄昏里。

它自顾自地飞着,才不管谁因看见?了它,而怔忪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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