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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真有可能,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她跟谌降不对付那么久,除了比来比去还更爱看对方出糗。

《宋惊晚罚站期间睡觉被抓》

简直debuff迭满。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眼皮叮铃哐啷地快散架,女孩趴在齐胸高的露台,风、暖烘烘的,阳光、不热不刺眼,松弛惬意,像躺在软绵绵的青草地,她甚至闻到了木质香,干净又纯粹,似曾熟悉。

背后是琅琅读书声,面前是碧空如洗,天、无穷广阔,盛满少年理想,自由的、永远望不到头。长风摇晃,某一瞬间,世界仿佛突然按下暂停播放键,宋惊晚闭上了眼睛。

后来她时常回想,为什么那天会睡得很舒服呢?

因为风、因为光、因为空气还是因为

她不知道。

就像美好的东西不能时时刻刻被记录,隔着时空,太多瞬间变得模糊。

值得纪念值得留恋也值得遗憾。

她忘记了,为什么脸颊从始至终都没有碰到瓷石冰凉且坚硬的触感,只记得很温暖,一直都很温暖。

记忆因为存在珍贵,也因为遗忘更有价值。

看见他微红的掌心,却没机会看见自己侧脸淡淡的指痕,柔软的感觉还在盘旋,她望进他的眼底

只道寻常他的独家回忆。

剩下欲盖弥彰。

“你睡相好差。”

他笑起来,笑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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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惊晚被他的笑晃了下心神。

用通俗的语言形容,就是短暂地陷了进去,但很快便清醒,然后因为那句睡相差跟他发难,“变态,谁让你看。”

直到早自习结束,又上了两堂语文课,宋惊晚都没跟谌降再搭过一句话,后排静悄悄的,真有些不习惯。趁课间,前桌男生偷偷地扭头打量他们,女生冷冷清清地撑着太阳穴,薄白的眼皮垂敛,在玩藏桌肚里的手机,鸟事不管;另一个大爷似的坐姿,什么也不干,仅仅精准地攫住他偷看的视线,吓得人一激灵。

前排男生转身,忍不住和同桌嘀咕:“咱后面两位是不是”他想说吵架,可仔细一思忖不对,他俩不是天天都吵吗?搞这么和平还是头一次,难道“是不是和好了?”

同桌立刻用某种看白痴的眼神,“和好?你刷题刷傻了。”

话音才落,许冕走过来借笔记,顺带问个地理题,宋惊晚很爽快地给他,说了自从罚站回来前排他们听到的第一句话。

她讲起题来会很投入,话也多,其实蛮适合当老师的,不过宋惊晚自己没那个志向,她时常叛逆,脾气犟起来牛都拉不住,热爱自由,不服管教,心比天高,是朵逆风生长的野玫瑰。真提到未来想做什么嘛,没有,她就想成为她自己。

许冕半蹲在女孩座位旁,听得认真,从谌降的角度看过去,两个人脑袋都快凑上了,而且他感觉宋惊晚对着许冕起码讲了三天的词,她好像跟自己一天都没说过这么多话,真有耐心,不渴么。

谌降面无表情地拿出地理练习册,几通乱翻,越翻越不爽。他不爽的点在于宋惊晚凭什么对除了他以外的男生都很有耐心的样子,而不是许冕跟她瞧上去关系不错好吧这点也不爽。

另外,他不会的题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宋惊晚你不是最烦笨的人么?还讲那么久,你不是最惜字如金么?少年开始小肚鸡肠起来,想到两人一早上都没说话,他莫名郁闷,直接将作业本推到宋惊晚的课桌上,打断交流,“这题我不会。”

他本意是让她也教教自己,但在宋惊晚耳朵里男生的语气不仅欠揍而且欠揍,有种颐气指使的感觉,她给推了回去,微笑:“哦,菜就多练。”

谌降:???

女孩继续讲题,等讲完了才轻飘飘瞟他一眼。

学生们都下楼准备跑操,教室里稀稀拉拉只剩了几个人,她呢顶多留给他两分钟。少年脊背微弓,稍稍低头,瞳仁漆黑剔着亮,侧视她。

“因为白凌昼那句话生气?”

“没有。”

“他瞎编的。”

“哦。”

“都是我在欺负你。”

“哦。”

宋惊晚抱着手臂,嘴角小幅度动了动,“等等,说都是你在欺负我又有点奇怪不对我干嘛纠结这个,我们明明是互相欺负嗯这样听着舒服多了。”

时间到。宋惊晚利落地起身,摘了腕骨的银链,也不回应有没有消气,下楼做操去了。

崇中的大课间安排为每周一跑步、二四做操,做的早操不是舞动青春,而是被大家吐槽土潮土潮的兔子舞,基本动作就是抬手和高抬腿、踢腿。宋惊晚作为何良波的重点观察对象,不单单因为她屡次违反校规,包括却不限于打耳骨钉、随心情穿校服,前一个何良波忍了,毕竟打都打了他总不能给缝回去,要不是成绩挺好,他高低天天请她家长喝茶,综上所述,何良波认为这样的野路子肯定也不会好好跳操,但宋惊晚不是不好好跳,她是四肢不协调。

人特地被安排在队伍最末尾,省的出洋相。宋惊晚就天天摸鱼,只要跳的不是太烂太过分,何良波都睁只眼闭只眼。她旁边是男生队伍,谌降在斜前方不远,音乐响起的时候,何良波的眼刀立马飙过来,宋惊晚装模作样地抬手抬腿,他才移开。

司令台领舞的学妹跳得是朝气蓬勃,而宋惊晚则像康复复健,她边跳边瞅别人,和倒数第一爱找倒数第二互相慰藉的心态一样,她也在找那个差得和自己旗鼓相当的人,没找着,目光却锁定在了斜前方谌降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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