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风说话向来无所顾忌,惊他滔滔不绝的一描述,听的姚太妃瞬间变了脸色。
她看了太后一眼,当即沉喝一声,“放肆,哀家让他主理清泉观,并非是让他作威作福,为非作歹的,来人,将
人弄醒,哀家要亲自问问他。”
在太后的示意下,有人端了盆凉水,兜头就泼了上去。
只顷刻间,茂儒公公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主要身上的伤势太过严重,又被颠簸了一路,几乎去了半条老命。
此时他双眼茫然的看了片刻,才将目光停留在姚太妃的身上,瞬间声泪俱下的哀嚎起来,“主子,您要给老奴做主啊……”
姚太妃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捏着常年不离身的佛珠,“你还有脸叫哀家主子?竟然敢诬陷哀家?哀家何时让你做那种泯灭人性的事了?”
茂儒公公闻言一瞬间清醒了些,连忙想要爬起来,然而重伤在身,他很是折腾了一阵子,姿势怪异的趴在地上,声泪俱下,“主子,老奴不曾诬陷您,是她,就是那个女人找弟弟妹妹,竟然找到了清泉观去了,去了后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和燕王里应外合的暗算了奴才……”
倒打一耙的功夫都不错,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正是燕少淳想要的结果。
姚太妃满脸惊讶,“燕王妃的兄弟和妹妹为何会在清泉观?燕王妃,你是何意?”
临千初面色沉冷,没心情再去重复说过的话,或是陪她做戏。
她就不相信姚太妃对清泉观之事一无所知。
“千初只想请太妃做主,让茂儒交出我的家人,否则,我只能请陛下为千初做主了。”
姚太妃却一下沉了脸,“燕王妃,这种道听途说的话还是不要轻
易相信的好,凡是讲究一个捉贼捉赃,你身在皇室应该知道,我们谁不是得罪的人数不胜数?就是哀家这般慈和,也不敢说让所有人都说哀家的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妨碍了别人的利益,有人故意抹黑哀家也说不定,这样捕风捉影可要不得啊燕王妃!”
临千初瞬间就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太妃娘娘,千初也不是道听途说之人,只是外面的那些饱受摧残的孩子还是事实吧?”
姚太妃面色僵滞了下,“燕王妃,这种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不管怎么说,若是传出去,必是我们皇家的丑闻,将孩子好生安顿了就是。”
“抱歉,太妃,千初不但要让茂儒得到应有的惩罚同时也确定……他一定知道我家人的下落。”
“临千初!”姚太妃突然拔高的声音,眼中满是寒光,“茂儒已经被你挑了手筋脚筋,已经为他所做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已经够了。”
这是一种警告,也是姚太妃耐心告竭的征兆。
“太妃是如何知道是我挑断的手筋脚筋呢?”临千初缓缓地站起身:“太妃的消息可真……”
“太妃,就因为关乎我们皇室颜面,也因茂儒是太妃的人,所以才第一时间将人带进宫中,否则,我们大可以私下处置了他,或是大刑逼问,也可以通知京兆尹……”
燕少淳突然出声,成功的打断了临千初要脱口的话。
但他未尽的话,也成功
的让姚太妃一时心头慌乱了下,片刻后,她点点头,“还是燕王思虑周到……”
姚太妃深深地看了燕王和临千初一眼,这才历声呵斥茂儒道:“茂儒,你老实告诉哀家,到底有没有动燕王妃的家人?有半句谎言,哀家将你祖宗三代送去西山挖矿。”
趴伏在地上的茂儒心头大震,有些难以接受的看向自己侍奉了一生的主人……
对上姚太妃那双沉沉的双眼,里面威胁之意浓浓,他当即又趴伏在地上,“茂儒该死,茂儒不该辜负太妃娘娘……”
“说,你到底有没有动护国将军的子女?”
茂儒仿佛对自己的主子羞愧至极,知无不言,“老奴鬼迷心窍,见护国将军的子女模样俊俏,就起了心思……”
姚太妃一脸的震惊,一点都不像是作假,嘴唇颤抖着,就连指向茂儒公公的手指都是颤抖的。
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却是痛心疾首:
“茂儒,还真被燕王妃猜着了,果然是你,茂儒啊茂儒,你太令哀家失望了,枉费哀家如此信任你,你竟然如此糟蹋……”
“没有,太妃娘娘,老奴没敢动她们……”
“那还不快点说,人在哪里?”
茂儒公公身子抖了抖,“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