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到四月份,是美国大学放通知书的常见时间段,宾夕法尼亚大学一般也会在这个月放offer。
但路西鸣迟迟没收到消息。
从徐知星十八岁生日前一周开始,他手机上的消息就没有断过,各种祝福礼物像雪花一样飘到家里。
什么都有,除了路西鸣的offer。
“为什么宾大的通知书还没来?”徐知星坐在礼物山里垂头丧气道,后天才正式生日,家里的礼物已经堆满了半面墙,数不清的人争先恐后地想要讨好这位钢琴天才。
但现在徐知星最想要的不过是一封路西鸣被宾夕法尼亚大学录取的通知书。
等待永远都是煎熬的,无论是对路西鸣还是徐知星。
尽管如此,路西鸣还故作镇定地开玩笑说:“可能我没有考上呢。”
“别这样说,你履历那么优秀。”徐知星兴致缺缺地拆着礼物:“我们还找了Ricky的导师写推荐信,他不说他导师在宾大很厉害吗?会考上的。”
路西鸣坐在书桌前,看向徐知星不禁问:“星星,如果我真的没有考上呢?”
“我不知道啊!”徐知星没来由的烦躁,“你没考上,我就只能一个人去费城读书了啊。”
“那我们俩就要分开了。”
“对啊!”
“分开你会不高兴吗?”
徐知星不理解地看了路西鸣一眼,“你不说的废话吗?”
路西鸣嘴角扬起,又喊道:“星星。”
“干嘛?”徐知星拆礼物的手都变得越暴躁,“这都是什么,包这么严实?”
“我现你这个月脾气越来越大了。”
“有吗?”徐知星实在拆不开,干脆丢给路西鸣。
“有啊。”路西鸣拿起剪刀拆开包装盒,从里面拿出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戴在徐知星细白的手腕上,“挺好看的,Ricky送的,品味还行。”
“不喜欢带这些东西。”徐知星试戴了下,就放回抽屉里,他向来不喜欢手上带任何装饰,影响他弹琴的手感。
路西鸣坐在地毯上帮徐知星拆生日礼物,感叹说:“后天才生日,礼物就这么多,这要真生日那天,不得把房子堆满。”
“可能吧。”徐知星没什么兴趣地站起,打开电脑,又刷新了几次路西鸣的邮箱,还是没有宾夕法尼亚大学的offer。
“我之前看网上已经有人晒了offer,你怎么还没收到?”
提到这件事,路西鸣就想起上次的乌龙,之前有人在社媒上晒收到了宾大的offer,徐知星没注意,直接用大号在评论区留言问人家专业,什么时候收到的?评论区瞬时挤满了回复,结果被amy教育了一顿,让他以后没事不要用大号冲浪问私事,很容易暴露隐私。
路西鸣不免提醒说:“你小心点啊,别又去问别人了。”
“知道,我用你号看的。”
徐知星刷新了好几次邮箱都空空如也,不禁困惑道:“会不会家里网费没交?所以你邮箱才没消息。”
“家里网费是包年的,春节时我才交的。”路西鸣合上电脑,抬起徐知星的脸说:“你最近太焦虑了。”
“有吗?”
“有。”路西鸣非常肯定,而且他很肯定徐知星是因为他一直没有收到宾大offer才焦虑的。
“不仅焦虑而且脾气大,后天生日还要当大家面钢琴,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听听这话,我自己生日,我还要去演出,什么天理啊!”
徐知星纵身跃到床上,瞧什么都不顺眼。
其实那也不算演出,只是十八岁生日,不免隆重许多。
amy包了家酒店,庆祝徐知星的成人礼,其中必不可少就是弹琴的环节,届时会有很多人来为他庆祝。
但现在徐知星半点心思都没有。
路西鸣躺下,手指轻柔地按摩徐知星的太阳穴,“星星,别担心。”
“如果我今年真的考不上宾大,我明年会去柯蒂斯附近的高中读书,继续申请宾大。”
“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听着路西鸣不急不许的声音,徐知星的烦躁也渐渐平息,“如果这样那你岂不是还要复读一年?”
“这也没什么,体验一下美式高中嘛。”路西鸣手掌贴近徐知星的侧脸,安慰地说:“所有事情都会有解决方法的,不用害怕。”
徐知星点点头嗯了一声,路西鸣见人情绪渐渐平稳了,将他从床上拉起来,“继续拆礼物,可有得忙了。”
“你送我的礼物是什么啊?”
“现在还没到生日,不能告诉你。”
“就差两天了。”
“那也不行。”
徐知星生日和路西鸣只差三天,因此每年生日两人都是一起过的,尽管今年amy为了徐知星的生日单独办了一场,但到切生日蛋糕的环节,徐知星还是把路西鸣一起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