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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老曾:就是,我们俩以前跟着职业选手练过,还轮换上场,都差点没能全赢。
殷绪泽:我知道他厉害。这个月的奖金给你们多发百分之十五,辛苦你们了。
……
洗完澡,黎凌反应过来了,穿着殷绪泽给他准备的睡衣,光着脚就冲下了楼:“殷绪泽,你刚才是不是找代打了?!”
“我像那种人吗?”
殷绪泽云淡风轻地回应着,笔记本电脑就摆在他腿上,看样子像是在工作。
那压根就不是什么代打,游戏号本来就是保镖老戴的。只是老戴和老曾轮换着玩,殷绪泽一整个下午都在通过直播观战而已。
黎凌气的咬牙切齿,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什么证据。
因为刚才和他一直打游戏的那个号的战绩,非常漂亮,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但直觉告诉他,这事就是不对劲。
“我不管,反正我不去了!”他道。
殷绪泽按下手机,把刚刚当着黎凌的面录的,黎凌承诺愿意和他出差的音频,开最大声播放了好几遍。
“刚我录音的时候,你可是看着的,想反悔?”
殷绪泽看着他,温和道:“嗯,我的睡衣你穿着不错,就是宽松了点。”
这一刻,黎凌觉得自己当年真是瞎了眼。多年不见,殷绪泽怎么变得这么狗?以前两个人打游戏,殷绪泽虽然菜的要命,可他是菜的有自知之明的类型,绝对不会玩这种阴险的手段。
吃完晚饭,到了睡觉的时间,黎凌毫不客气地把殷绪泽锁在了主卧门外。因为虽然二楼有两间卧室,可其中一间卧室几乎是空的,只有主卧摆着一张大床。
“黎凌,这里是我家,我不但是你发小,我还是你的老板。你竟然让你老板睡沙发?”
殷绪泽站在门外,皱眉质问。
屋里的黎凌骂骂咧咧半天,最后语气逐渐委屈,说道:“老子为了帮你赚钱,替你卖命,连下周的休息日都没了,今天让我睡一下床怎么了?”
这表示他已经同意跟自己一块出差了,殷绪泽心中暗喜;但表面上,他还是用商量的语气,说道:“那张床很大,四个人都够睡,你快开门让我进去。我们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
黎凌撇着嘴巴,背靠着门坐在地板上。
“你都知道我的取向了,能接受归能接受,还敢和我睡一张床?”黎凌说道:“你不怕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那个你?”
没想到黎凌会说出这么热情的话,殷绪泽怔住,盯着那扇房门许久,说:“黎凌,那你先把门打开,我们当面聊。”
门内的青年没有开门,像是没听见似的,嘟囔道:“我意识到我的取向以后,就再也没和你在一张床上睡过了,也和你保持着合理的距离。我就是怕你哪天发现了接受不了……可你还是拉黑我了。”
“黎凌,对不起。你把门打开,我可以解释的。”
黎凌没再出声了,站起身关掉了屋里的灯。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本来以为自己心里的创伤已经痊愈。可经过今天一天的相处,黎凌发现,虽然表面上是痊愈了,可结的痂还在,只要稍微一拉扯,他就能看到痂下面连着的血与肉,能感觉到疼。
他缩在被子里,戴上耳机,任由殷绪泽在外面怎么敲门,他都不再给殷绪泽任何的回应。
这里是殷绪泽的家,每个房间的钥匙按理说他都有。黎凌已经盘算好了,如果今晚殷绪泽用钥匙开门,那自己就抱着枕头去楼下睡沙发。
敲门声持续了一阵儿后就停下了,黎凌取下一侧耳机,听到了殷绪泽踩着拖鞋下楼的脚步声。
他一手托起那软乎乎的白色枕头,轻轻地闻了一下,有股洗衣液和洗发水的味道……嗯,洗衣液的气味是森系的,洗发水是玫瑰味的。
第二天早晨,雨停了。黎凌换好衣服下了楼,发现整栋房子都静悄悄的,除了他的呼吸声和钟表秒针的声音以外,几乎没有别的声音。
隔壁卧室的大门就那样开着,里面没人;沙发依旧像昨天回来时那样整齐,看不出有人睡过的痕迹;昨天殷绪泽用的笔记本就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殷绪泽不知道到哪去了。
独自一人在别人家里,黎凌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不安。他装作不经意间路过的样子,走到门口的玄关处看了一眼。
殷绪泽昨晚穿的拖鞋,现在就摆在门口的鞋柜里。
这会才早晨八点多钟,他到底去哪了?
殷绪泽昨晚会不会压根没在沙发上睡,而是直接去了另一个地方过夜?
比如,哪个小情人家里?他都已经是老板了,有个把小情人,应该也不算是什么惊天猛料吧……
在黎凌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他赶紧打开看了一眼消息。
是张经理发来的微信,问他这会起床了没有。黎凌给她回了消息,可没想到张经理竟然打了个语音过来。
“喂?黎凌啊,虽然这会有点早,但今天咱们还是居家办公。我用叮叮给你发了份客户资料,还有一份表格,你打开电脑收一下。”
“张经理,很抱歉,我……我现在手边没有电脑。”
黎凌说着,扫了一眼茶几上的笔记本。那毕竟是殷绪泽的东西,没得到许可他不能乱动。
张经理:“啊?你现在没在家吗?”
“在是在家,但我……”
正说到一半,玄关处传来了开锁的电子音,黎凌心里一惊。
“嗯?怎么了?电脑不能用吗?”张经理追问道。
“我家停电了,我的电脑是台式,现在开不了机。”黎凌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