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白。”
声线隐含几分哽咽,却又处变不惊。
转身置入枯山假水,舒婳第一次觉得大平层寂静得如此宽阔。
说实话,她的心境很乱。
赵笈被带走的时候很匆忙,一点线索也没给他留。
何况集团以及凌锐的公事一直都是顾硅在处理,现在顾硅根本来不及赶过来,她不确定能靠自己发现什么。
入目所及处皆是字画,雕塑,艺术品。
唯独没有电脑文件。
她穿过回廊走进书房,反覆搜索确认都没有发现桌子上的文件有任何异样。
赵笈素来不爱进书房办公,她更是进的少,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
十分钟的时间过得飞快,她只剩下三分钟了。
情急之下,舒婳忽然想起赵笈有个保险室。
他跟她提过一次,位置就在书房后面。
她走过去摸索的时候,手都在抖。
赵笈,你最好不是真的藏了什么机密文件在里面。
舒婳在心里焦急默念。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顺手把书房里的碎纸机先打开。
万一有什么叛国泄露信息的证据,她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处理掉。
为什么是必须?
舒婳又哽咽了一下。
说实话,她不知道。
是啊,她有可能直接把证据交给警方呢。
所有的想法在进入保险室的瞬间停滞。
小房间里开着灯,布局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墙面四周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玻璃柜子摆在正中央,像是博物馆里的陈列柜。
而柜子里堆迭着收起来的,是许多画作书本。
或许可以称之为,秘史。
记录着他们最私密快活的时光,同样是她见不光的把柄。
舒婳甚至可以隔着玻璃看清自己。
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副很漂亮的画。
画上有她,有他。
郎情妾意,水乳交融。
至少第一眼是这样。
舒婳哑然。
确实,赵笈之前答应她把裸画春宫图都收起来,可是没想到他收进了这里。
更为惊人的是,她不知在无意中触发了什么按钮,玻璃柜里传来倒计时的秒表声。
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所有画作书本都向下沉,全部被推进了一台预製好的碎纸机里。
她亲眼看着所有的把柄消失在眼前,同样是他们为数不多相处的证据。
这就是他藏在保险室里的全部秘密。
不允许任何人知道的。
不允许任何人看她。
——
在警员登门检查后,隻来得及看到女人孤身坐在书房里。
怅然若失,颜却在笑。
她问,赵笈被带到哪里去了。
警员再次劝她,保释是不可能,除非出于重大人道主义的关怀的目的,赵笈必须要见什么人才可以。
伴侣,分量还不够。
女人轻微蹙眉,再释然。
“那要是我怀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