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放下手中物事,赶紧来扶沈清弦。
沈清弦哪用得着一个小姑娘扶他正要起身,却腿软眼花,差点儿摔倒。
万万没想到,他还真让个瘦小的小姑娘给扶住了
沈清弦“”哦,忘了自己现在是个更瘦更小的孱弱小姐了。
那小丫鬟把沈清弦请上床,小心给他掖好被子,温声细语地伺候他喝水吃药。
吃药的时候
沈清弦差点儿吐了。
什么鬼东西这种杂质繁多,效用紊乱的东西也叫药
苦也就罢了,还如此不纯,喝下去治病六分,怕是还得中毒四分。
他这模样,小丫鬟却以为他是怕苦,连声劝慰道“小姐,良药苦口,为了身体,您可千万要喝了啊。”
沈清弦可不这么认为。
正这时,一位美貌妇人走了进来,小丫鬟一见她便立马行礼“夫人。”
美貌妇人摆摆手道“下去吧,我来喂清儿喝药。”
这声清儿叫得涟华尊主灵魂一颤。讲真的,上次这么叫他的人已经死了。
美貌妇人浑然不知,她眼底全是黑晕,显然是熬了好几宿,瞧神态也颇为憔悴,本就纤薄的身体此刻也摇摇欲坠,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满目喜色,只因为女儿死里逃生。
“清儿乖。”李氏哄着女儿道,“把药喝了,一会儿娘给你做蜜糕吃。”
沈清弦无法,只得小口喝了这似药非药的玩意。
倒不是说这药里有毒,而是凡间的医术只能搭配出此等汤药,想要更纯净除非他开炉炼丹。
罢了,只是来等顾见深提亲的,无需折腾太多。
约莫一上午,沈清弦大体摸清了自己这肉胎的身份背景。
这国家名为梁国,他这肉胎唤作沈清清,当真是出自名门世家。
父亲是镇国将军,如今镇守京都,受封镇国公,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母亲也是出自世家大族,如今外公也是权倾朝野的重臣。
这样的家世已经是千挑万选,更加幸运的是她家庭和睦,父母恩爱。
至今沈父都没纳妾,偌大个国公府只有李氏这位当家主母。
李氏生了两儿一女,如今两个儿子都已入仕,前程无量。
唯一的小女儿生得秀美精致,是她的心肝肉,千疼万宠,只盼给她寻个最好的婆家。
无论怎么看,沈清弦这肉胎都是实打实的幸福人生了。
只可惜这小娃命薄,投生得如此好,却受不住这福,一脚滑入湖中竟消香玉损。
如今沈清弦成了沈清清,这名字尊主大人不想说话。
大体情况了解后,沈清弦便安心等着顾见深来提亲,只可惜这肉胎太弱,他的神识放不出去,否则传个音将顾见深叫来,他就可以麻利地嫁了。
中午的时候,他的便宜父亲回来了。
沈国公军队出身,生得很是魁梧,性格也严肃刻板,不苟言笑的模样还颇为骇人。
然而这铁血将军见着妻子女儿立马成了绕指柔,他小声问道“清清的身体如何了”
李氏道“大夫说已经无大碍,只是要好生修养。”
沈国公见妻子如此疲倦,不禁忧心道“你也要保重身体,切莫再病倒了。”
李氏看看女儿便忍不住抹泪道“孩子这般模样,我这当母亲的如何坐得住只恨我身体不行,不能夜夜守着她。”
她一哭,沈国公当即慌了,好生哄了哄,又气愤道“那顾家小儿实在过分真是该被千刀万剐”
听到顾家二字,沈清弦眼睛蓦地一亮。
谁知李氏竟嗔了沈国公一眼“清儿刚醒,你又提这些做什么”
沈国公连忙道“是我不好,不该说这些扫兴的事,清清别难过,有为父为你坐主,定要嫁个最好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