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开始有了小动作,他以为徐玖不懂路,到了公路的分叉口,把车开进郊区的方向,远离了市中心。
徐玖看在眼里,意识已经有了晕的前兆。
她咬了咬牙,让自己冷静,不动声色地在车上找到一只钢笔,握在手里,等着他疏忽时,一把插进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里。
车子失去了方向,歪歪扭扭地便路的一边撞,积雪纷纷扬扬的,露出褐色的岩石,刚好砸烂主驾驶的车窗,玻璃碎片把他割得头破血流,痛晕了过去。
徐玖跌跌撞撞地下了车,寒风呼啸着,她勉强走了几步路,最后还是在药效的作用下倒在了雪地上。
真冷啊。
她想。
难道就这样冻死在这里了吗?
以后新闻会这么写?说她一个人单枪匹马跑到芬兰来送死?阴谋论?自杀论?
徐玖恍惚想着,觉得被这么报道似乎也还好,最起码大家都不知道她其实就是想借着地理优势,休息完去俄罗斯打个炮。
远处的车灯打在雪上,刺眼瞩目。
她躺在地上,脸上都沾着雪,听着脚步声在耳边放大,人被半抱了起来,熟悉的气味贴在额头上,“别怕,我在。”
徐玖从未听过他这么温柔地和自己说话。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害了他的妹妹,他不应该这么对她的。
除非…除非,他什么都知道了。
一股荒凉的悲寂感扼杀住了她的全套心思。
…
…
江嘉树来俄罗斯的行程是临时决定的,要接的冯教授不来,还跑到俄罗斯参加学术报告,他就明白了,估计是这等境界的人的清高在无意识作祟。
他是商人,只看钱。 冯教授是学术研究者,喜欢的就是3顾茅庐这套。
他盘算着,觉得值,便过来亲自和他见面。
人才刚下飞机,就知道了徐玖的动向,直接杀了过来。
他把徐玖抱回落榻的玻璃房,拿毛巾给她擦脸擦头,有暖气在,但他依旧觉得不够,拿起被子把她捂住。
“给你放个热水泡泡?”他碰碰她的脸。
徐玖没出声,魂有点不在。
江嘉树便直接进了浴室,水雾升腾起来时,他回忆了一遍特助送过来的调查结果。
几天时间,都能把她祖坟葬哪都给翻出来。
短短几页纸,信息量却大到惊人。
原来,她并不是独生女。
她哥哥的死因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
“哥哥,我今天不用工作,过来找你玩了。”
十六岁的徐玖抱着一束蔷薇花进了病房,把花摆好放进花瓶里,让寂寥灰暗的病房里有了一丝暖色。
门口中年男人,女人的声音还在争吵着。
女的怪男人没用,没钱,问他下周的医疗费怎么办,男的沮丧着抽着烟,最后在抱怨声中忍无可忍地抽了她一巴掌。
女人立即痛哭起来,大力捶胸,咒骂男人,怪自己命太苦。
护士过来维持秩序,隔壁病房的人出来看戏,好不热闹。
徐玖把病房门关紧,把爸爸妈妈的声音给隔绝掉,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袋,“哥哥,你放心,我有带钱…
面容同样稚嫩的男生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昔日温润的眼眸早被一天天的病魔和家人的互相责怪中变得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