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瞬间感觉眼前陷入一片黑暗,连呼吸都在那一刹那停止了。
而他的五感消散的那一瞬,实际什么都未发生。
只是他承受不住夜长流强大气场的倾轧罢了。
很快,眼前又恢复了清明。
代而之的,是夜长流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哦?你要给桑榆求情?
怎么?看上了她?
要不要本将军将她许给你?”
瞬间只觉有寒冰击入了骨髓,叫副官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似是感觉到有什么无形的危险来临,副官忙道:“将军言重了。
末将已有妻儿,且今生,只愿有一个妻子。
桑榆姑娘。。。。。。末将消受不起。”
“你倒是个专情的。”
夜长流虽然言语正常,但副官不知为何,总在他的一字一句中,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拆骨剥髓的味道。
这种滋味,叫他禁不住想要退缩。
但他还是撑住了,接着对夜长流道:“将军谬赞。
只是末将还想为桑榆姑娘说一句公道话,请将军细听。”
“哦?什么公道话?”
“寒风”凛凛刺骨,叫副将的脊背都不禁低了几分。
但他还是坚持道:“将军,桑榆姑娘虽为桑氏皇族。
可她终究只是位女子。
南国的当权者,并不是她,桑氏皇族做过的那些混账事,只怕桑榆姑娘并不知情。。。。。。
桑氏皇族可恨,可只是那些罔顾忠臣、罔顾百姓的决策者可恨。
桑榆姑娘一位弱女子,终究是无辜的。。。。。。
方才桑榆姑娘与三公主。。。。。。
末将瞧得真切,的确是三公主先攻击桑榆姑娘,桑榆姑娘才被迫自卫。。。。。。
三公主以妹妹的性命威胁桑榆姑娘献舞。。。。。。也着实,不妥了些。。。。。。
还请将军,对桑榆姑娘,手下留情!”
夜长流这等满腔怒火的样子,副将自以为桑榆在夜长流的手中,是有性命之虞的。
方才晁小芊在逼桑榆献舞的时候,见桑榆孤身一女,孤立无援,他就已觉晁小芊过分。
只是晁小芊提及了夜老将军的死,提出了夜家军跟桑氏皇族的仇恨。
他才跟不少人一样,短暂地将对桑氏皇族的恨,转移到了桑榆的身上。
甚至认为,桑氏皇族,就是不配好活。
可桑榆那铿锵一舞之后,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家国风雨的飘摇,也感知到了身为卑弱的个人、在乱世中的无奈。。。。。。
由而,他也品味到了桑榆的无辜,知道对桑榆的此等欺凌,有何错。。。。。。
只是,副官会有这样的想法、给桑榆求情。
皆是不知道,在夜长流的眼中,夜氏满门被灭,桑榆究竟出了多大力。
虽然夜家全族不是死在桑榆的手中,甚至没多少人知道夜家一族被灭,桑榆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女子”,也参与了其中。
可算计夜家的桑氏皇族,要说夜长流最恨、最想报复的,桑榆定要属之一。
单单的恨,岂能有由爱转恨、以及被狠狠背叛的恨,来得浓烈呢?
而后两者,夜长流对桑榆,全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