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鹤和岑寒被分配了洗水果和打水的任务,两人提着篮子和水桶往溪边走,□□米宽的溪流,石头上布满了青苔,阳光被一株黄桷遮挡,水面明暗交杂。
岸边的水深比较浅,像融化后的雪那般清凉,林清鹤选了一处好落脚的地方放下篮子。
“哟,真巧。”
这声真巧吸引林清鹤的视线,下游渐深的地方,顾砚优哉游哉坐在矮凳上,拿着钓鱼竿垂钓。
林清鹤温声道:“顾医生。”
岑寒挽高衣袖:“战况如何?”
“勉强过得去吧。”顾砚晃了晃桶里的鱼:“等我再坐会儿,吃肯定够吃了,你们刚来?”
“我和岑先生刚到不久。”
“这里跟西京繁华的都市相比,是不是让人觉得更洒脱?”顾砚把线放长,估摸着差不多后停下手。
“是这样。”习惯了城市的灯红酒绿,忽然换个山水居多的地方,确实更自在。
林清鹤认同顾砚的说法,蹲下身拿出篮子里装满樱桃的塑料盒,刚低着头手伸进水中,长散落,被流水浸湿。
他及时往后拂,奈何只要身体前倾就必然会沾水,有点后悔早上走之前没把头束起。
又挣扎几次,还是无法避免,林清鹤只好站起来想办法。
“怎么了?”岑寒察觉到他的为难,将那桶水放下靠近问。
“有点不太方便。”
林清鹤眉头微蹙,岑寒顺着他的视线看见凝成几缕的头,明白了他为难的点在哪里:“我帮你。”
这要怎么帮,没等林清鹤表现出明显的疑惑,岑寒又开口说道:“转过去一下。”
转过身背对岑寒。
“岑先生有绳?”
“没有。”岑寒摸出手绢否认,他站在林清鹤后面,大概是从未做这种事,因为不太熟练而显得动作缓慢。
手指擦过耳畔,留下不真实的触感,林清鹤感受到有人在轻轻弄他的头,甚至称得上温柔的地步,望着行走在石头上的山鸟,他觉得时间过于漫长:“还没好么?”
“嗯,我第一次给人绑头。”岑寒语不紧不慢,承认得直截了当。
这番话会令人多想,林清鹤垂下眼,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但诚然心跳空一拍。
以岑寒的视角,那修长的脖颈和白里透红的耳尖一览无遗,手绢被打了个结,为了防止轻易散开,他又重复系一遍。
“好了。”
虽然系得不算多好看,但胜在有种零乱美,再加上林清鹤鬓边的碎,又添了几分破碎感。
“谢谢,岑先生用的什么?”
“手绢。”岑寒答道。
林清鹤把袖子往上推了推:“我借用一会儿,洗干净后再还你。”
“都可以。”岑寒平淡回答,他陪林清鹤把那些水果清洗分装,然后朝顾砚示意他们先回去了。
所有菜都已经被串好,水果是拿来做成解腻小食的,傅黎往烤架上刷了一层油告诉大家可以开工。
林清鹤围观凑热闹,有个女孩在做牛奶西米露,五颜六色的水果碎洒在碗里,还加了葡萄干椰果和山楂,清香扑鼻,光是外表就让人很有食欲。
“林老师,你尝尝。”
林清鹤舀了一勺,甜而不腻,口感极佳:“手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