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屋认为对方其实并没有完全把自己、这支球队看在眼里。
他清楚地知道,即便加上自己,宫泽高可以做豪强,可是对面白鸟泽是和他类似,同样具有超强单核的豪强队伍,甚至他们的队员也是挨个初中时就大放光彩的明星球员。
土屋突然跑了出去。
他默默念着距离,在心里一、二、三地数着。
接着一如既往地,在距离发球区前的位置高高跳了起来。
他听见对面传来‘跳了’的互相提示声。
不仅是跳了而已。
土屋的右手在拍上时,前十几次轮回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了。
结果他还是没那么释然,站在牛岛面前时,还是不自觉勾起了最深层的回忆。
第几次轮回的事来着?反正是被打输了,然后强撑着情绪拉住退场前的牛岛,询问他自己究竟还差在哪里。
“你的技术到位,跳高,看得出下了苦功夫练。”熟悉的沉沉的低音。
没错,就算身体不能迅速地操练起来,但是技术,他的技术足够了吧?当今排球国际赛事场上,不也有受限身体素质,却凭借超常的技术与球感硬生生补足短板的球员吗?
接着,那因身高而隐在阴影里的脸对他说:“你没有求胜心。很多即便有可能的球,一旦你心中认定了接不起来,那就离输不远了。”
现在自己还有求胜心吗?
土屋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有就算输,也不能让,只有眼前这个人,不能让他赢的那么轻松。
他的手腕突然以一种扭曲的角度折了下去。
那是超过运动员身体限制,甚至运动员本身也会因为疼痛而放弃在需要爆发性的发球上尝试的一击。
可土屋才不管什么身体限制什么手腕遗病呢!他就是想拍!
排球突然席卷着剧烈的力道‘倏——’地划过了半场。
那是比上一球快速多了、也大力多了的一球。
甚至那一球击上白鸟泽自由人山形的瞬间,他身形不稳地后仰上地板,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站起来,而是捂着手臂抵在地板,从背影看上身连脖子都一起缩了起来。
而排球接着几乎以直角的角度划去另一方,直直砸上观众席的席璧。
那里正好是白鸟泽的拉拉队席,原本井然有序平(之前那一些声音低了些)喊“强者——当如、”
一个‘是’还没脱口,其上的少女们就被这一声巨大的‘咚!!’砸地慌了阵脚,队形乱了乱。
裁判一声剧烈的哨响,示意比赛暂停。
观众席顿时稍稍静了静。
场上局势复杂,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包括在地上不知为何突然抱臂不起的白鸟泽自由人,和正抓着栏杆向下看去的白鸟泽拉拉队少女们。
“有那么大力气吗?”
“太夸张了吧……他可是霸者白鸟泽的自由人。”
“拉拉队那边怎么了?”
“比赛暂停了,还不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