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听着他们的脚步声,在屋顶上走来走去的,最后大多数都围绕到书房那里,有两道脚步声在卧房门口停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一边的人,周舒看着周六,周六警觉的在屋子里站着,伸着脖子听外边的动静,一动不动的。
估计她的核心正在处理反馈来的东西吧。
周舒继续集中精力听书房那边的声音。
机关开了,不少人进去了。有的人在书房外边守着,有的人在机关外边守着。
这会子除了呼吸声就没什么动静了。
等了一会儿,沉重的脚步声从机关那里传来,和之前的不一样,周舒猜测,他们可能是运了一些密室里的东西出来。
不管是书册还是宝藏,都挺重的。
运了一次,他们就都离开了。
周舒有点不理解,怎么才运一次呢?她还以为这些人的办法就是夜里偷偷运出来,还放下了一点心。
没想到就运了一次,那说明还有后续。不知道他们还会出什么招。
周舒先是担心,然后就摆烂了。反正她打不过逃呗,一切就是重新开始罢了。
周六还在警觉,周舒看着也挺安心的,睡觉算了。
今日该弄药浴了。
一大早周舒就和周六开始忙活药浴的事。
先把便携浴室拿出来,电量还挺充足,专门找了一间屋子放着。然后加了冷水,等转换成热水,再放进浴桶里。
厨房里也在煎着中药,整个院子里飘着一股中药味。
今早起床的时候-,周舒还细细感受了一番,小院果然没什么外人在。看来白日里确实是不好隐藏。
等中药好了,周舒随便吃了些东西,叫来周六和周一守门,这就开始进行药浴。
一踏进热腾腾的浴桶,周舒就开始感觉到痛了。不知道是药的缘故还是水太烫。
强忍着将整个身子都沉下去,周舒被药水烫得直发抖,很快就感受到药效了,药水像针尖一样扎进肉里,然后慢慢渗透,越来越往里边,骨头也开始感觉到痛了。
没一会,周舒觉得五脏六腑都跟针扎一样,刺激得她在浴桶里翻滚。一开始她还强撑着不发出声音,忍得手上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始大喊大叫,这样感觉能分散一些注意力,少痛一点。
吼了一通,周舒都不知道自已在喊什么乱七八糟的,真的是痛到她的意识都没有了。这种痛苦持续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她身体终于开始麻木了。
周舒瘫在浴桶里,脸上表情有些狰狞,泪水满脸淌着。
她已经在心里骂老天爷,骂这该死的穿越了。心里想着她一个现代勤勤恳恳考过法考,还找到工作的青春女子,一朝穿越不仅要逃荒,还得为保住她的一切忙忙碌碌,要i人装e人去社交,为了学武还得受这种药浴的苦。
心累呀心累。除了签到系统,这世界上没什么对她友好的了。
度日如年的熬完了剩下的半小时,周舒叫来周六帮她穿衣服,抱她到床上休息。
瘫在床上,骨头里边还有那种针扎的错觉。周舒今儿就想摆烂一天,躺在床上啥也不干。
但是周门很快就过来汇报了,蒲府回帖子了,邀请她进府谈谈。
周舒叹气,还是得努力的一天呢。
下午过去,现在也不着急,周舒继续躺了一个时辰,中间从仓库里拿出来些糕点吃了。
仓库里的熟食好像不多了,她还能再摆一段时间,然后就得自已做饭了。等木工那边完成也能做些厨房的事。
眼看着快到帖子上写的时间了,周舒就起身换衣服,准备去蒲府了,今儿穿的华丽一些,先敬罗衣后敬人,她在杭城富人眼里没什么存在感。
所以得穿好一些,展示实力。
周六已经牵着马车在门口等了,昨天回来后,周舒又放出了一匹马,今儿换的新马。
赶在帖子上的时间前到了蒲府。蒲府下人很公式化,出来接人的婆子也很客气。给她的感觉就是见得多了,自有一套接待的流程和态度。
周舒跟着婆子进了蒲府,马车和下人不让进,一起等在府外的空地。
蒲府比王府更大,但不是园林装饰的,而是皇城那样的四合院,周舒一踏进来就签了个到。
照样是别人私宅三件套,设计图纸、布局地图和关系册子。
现在在人家家里不好凭空拿出来看,周舒规矩的跟着婆子走进内院。说起来在拜访两个府邸的时候,周舒就发现富商的大门到没什么她之前小说里看的:贵客走正门,小妾和平民走侧门的规矩。他们讲究大开府门,四处结交。
会客厅倒是离得不是很远。没走一会就到了。里边没人。
婆子指引周舒进了会客厅坐着,向她行了个礼,说她们少爷被一些事绊住了脚,一会儿就来,请她多担待,然后上了茶水点心就下去了。
周舒坐在椅子上等着,听了听周围,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呼吸声。拿出蒲府布局地图看了一眼。
这蒲府在图纸上显示的是个三进院子,但是占地超级大,感觉比她前世去b城旅游看见的王府占地面积还广,这些富商表面不违背规矩,实则偷偷摸摸的享受啊。
大致摸清了她周围的路径什么的,周舒就收起来了。
喝了半杯茶的功夫,有人走过来了。逆着光线,周舒也看不清具体样子。身材魁梧高大,头顶玉冠,身着长袍,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装饰,这时代寻常男子带着的香囊、玉佩什么的,在他身上都看不见一点。
等人进了会客厅,周舒总算是看见脸了。
这人好显眼,就是现代常说的那种“建模脸”样貌,轮廓立体度很高,眉毛浓,大双眼皮,高鼻梁,高眉骨薄唇。自带贵气与清正。
他看见周舒,开口道:“这位就是周娘子吧,你送来的那套茶具可是巧夺天工,精致极了,我一看到就爱不释手。”
“正是,多谢大少爷的厚爱,这套茶具也是偶然所得。”周舒觉得他的声音很是熟悉,她想到了一个人,这一路她见得人不多,这人声音独特,她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