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祁眉心一紧,抬步朝这边过来。
盛檀恶气堵着心口,听陆尽燃轻飘飘就刺了闻祁的错处,冷笑着回答:“他无权,不过他可以知道,不然片酬几千万的影帝要排着队演我男主。”
陆尽燃言听计从,轻快地“嗯”了声,然后直起身。
层叠阴云下面,盛檀素面红唇,笼罩在大伞的保护里,身上滴雨没沾,而为她撑伞的人,在直面闻祁的一瞬,少年气收得一干二净,黑瞳冷厉锋芒。
盛檀看了他一眼,他的乖甜就自动替换上来,笑得标致动人:“我是盛导今天试镜的成果,是她亲自定下的男主角苏白。”
他理所应当说:“别人身价多少我不了解,我的苏白,不收她的钱。”
盛檀跳疼着的脑中这才想起片酬的事还没谈拢,但目光一动,就看见车里的盛君和跟蒋曼已经僵住了。
她快要失笑。
怎么了,亲手塞给她的纯真弟弟,几天就被她拽进娱乐圈大染缸,还分文不取,看不惯了?
连闻祁也没掩饰住被打乱计划的愕然。
一星半点报复的快意,抚平不了她的情绪,反而催着生出更多。
盛檀还在试着忍,往前一步想让闻祁睁开狗眼看好了,她挑的苏白比影帝出挑几倍。
迈开脚步,她才注意到自己站在滑腻的泥里,踩不对地方很容易摔倒。
她发现的太晚,鞋尖踏进一片污水,底下凹凸不平,身体失控地歪了一下。
一只手好像随时待命,第一时间伸过来把她紧紧扣住。
盛檀抬了抬脚,鞋边被什么小块的建筑垃圾给卡到,动不了,她正抿着唇用力,腰身突然被湿冷的手臂环绕过来。
她没有准备,本能地想躲开,那只手臂修长强韧,牢固得没法挣脱,抱着她脱离地面,从脏污的泥水上越过去。
盛檀额头撞上他的肩膀,他体温透过衣服,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一抬头,陆尽燃眼睫往下滴着水,轻声解释:“我担心你摔了,才冒犯你,这就放下……”
但是四处都是脏的,往哪放。
陆尽燃单手环着她的腰,把她放在了自己的鞋面上。
盛檀踩着陆尽燃的鞋,鼻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脖颈,他气息灼烫,皮肤漫上大片不涉情。欲的害羞血色。
她意识里一团岌岌可危的,叫做良心的东西,在这一秒倏然碎掉。
陆尽燃这样的纯情小绵羊,太好骗,好哄,逗一逗就能上钩。
随便什么办法,让他不再是姐弟情,对她动心动欲,爱得非她不可,蒋曼就不可能再嫁给盛君和。
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了。
她目的达成,玩完了他再甩,跟小绵羊分手不要太轻松,他伤透心,对她恨之入骨,老死不相往来,那更好了,母子两个一起远离她的家和生活。
盛檀闭眼。
抱歉啊,阿燃,我变得这么坏。
盛檀装作站不稳,攥了下陆尽燃的衣摆,顺势搂住了他的背。
他绷起的肌理滚烫坚硬。
盛檀徐徐弯起唇,这么寻常的一个动作,都算不上暧昧,盛君和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表情精彩纷呈。
另一边,闻祁额角的青筋似乎很狰狞。
这算什么。
这才哪到哪。
盛檀莞尔。
就用一部电影的时间,让陆尽燃上钩,作为回报,她给他一部拿奖的成名作,再做他爱。欲的启蒙。
陆尽燃克制着手腕的战栗,把盛檀的腰不着痕迹收到更紧,隔着厚重冬装,想嵌进身体。
他低声说:“姐姐,我收回之前那句话,我不要片酬,你不能对我好也没关系,我住在你家里,你有权利随便使用我。”
伞面落下的影子里,陆尽燃冰凉的唇既痛又欢愉地隐秘扬起。
盛檀……
忘掉前男友,利用我报复所有伤害你的人。
只要你愿意靠近我,把我当成工具、游戏、攻略目标,当成什么都没关系。
别犹豫,不用于心不忍。
过来。
来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