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还是少峰主“道侣”的时候,郁青也曾指着灵植园子里的一样喊药植出另一样的名字。可那会儿,负责灵药培育的太清弟子只会“呀”一声,告诉他不是的,正确的答案是什么。
这不是在尊重他,只是在尊重少峰主。如今少峰主自己都不在在乎,更何况其他人呢?
“一个筑基,”有人暗暗在说,“怕是境界稍微高一点的天雷都不曾见过。”
“是,他知道化神雷劫是多大动静吗?”
“别。你这一提醒,他马上要说,兴许抢他灵药的修士不用渡劫呢。”
“哈哈,哪有不用渡劫的人?又不是那种一出生就八九十阶的灵兽。”
“……”郁青又哑然了。他再看邬九思,看得无比认真、无比信重,像是要把对方的模样完完全全烙印在自己眼中。今日一别,兴许便是最后。
一直到邬九思别开目光,郁青才意识到,这场闹剧的确该结束了。
该说的话,自己都说过。该给的东西,自己也已经给出。九思——邬真人——让他走,他的确应该离开了。
“你也保重。”他轻轻地说。这句话后,郁青深吸一口气,扭身看向屋室入口的方向,抬起一脚。
在这只脚即将落在地面时,他听到一道声响,叫他:“等等。”
郁青猛然回头。
他看到袁仲林压着眉毛、冷淡而厌恶地看着自己,说:“把九思给你的东西留下再走。”
放下
在袁仲林看,自己提出的要求可谓是相当仁慈。
平心而论,他依然很想让那白眼狼也受一受自家师侄的苦楚。不提经脉寸断,把人按在天机镜前召问一次总不是问题。可真正见过师侄与对方相对的场面后,袁仲林又发现,自己这个念想怕是不能成真了,师侄怕是头一个不答应。
那白眼狼大约也是看出这点,才会在信口开河之后脸不红、心不跳,大摇大摆地走。
袁仲林再不犹豫,直接将人叫住。开口的时候,他还在自我安慰:这番心慈手软可不是为了那白眼狼,而是为了九思。
“怎么,”眼看郁青还在怔愣,天一掌门再度冷笑,“不舍得?”
郁青没有说话。他看看袁仲林,又看看他身后的邬九思。
发觉后者未有什么反应,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乾坤袋。
大约是真的警惕他,东西刚拿出来,郁青便觉一股灵气覆盖在上头。他没有阻拦,任由袁仲林将袋子取走。接着,郁青开始摘身上的配饰。
腰间挂的坠子上镶嵌了保命阵法,能挡住元婴巅峰的数次攻击;
两臂上的护腕则是刻印了惊雷阵,里头存着的据说是邬九思当年渡元婴劫时的天雷,面对邪祟的时候是极好的保命之物;
手指上的扳指看起来平平,实则也是增加攻击力道的好东西,当初是与《惊风拳法》一起被递到郁青手上,直到今日终于从他指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