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着她的反应,拿捏轻重。
总是等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时,才稍稍退开,旋即又贴近。
萧窈被他亲得七荤八素,脑中早已是一团浆糊,顾不上想他都说了些什么,只含糊地呜咽应下。
船舱中铺着层茵毯,她却仍觉硬,只肯趴在崔循身上。
绾发的发簪摇摇欲坠,终于还是跌落,青丝如瀑散下,带着幽微的香气。
崔循抬手抚过她的鬓发,沿着脊骨一寸寸下移,累得萧窈战栗不止。
“我不能……未成亲……”崔循似是在对她解释,又似是自言自语提醒自己,“此间太过仓促,若有孕……”
萧窈听得断断续续,难耐地挪动。
崔循扣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哑声道:“别动。我帮你……”
他到如今这个年纪,自然不会一无所知。
但从前见那些士族儿郎揽着侍女、乐妓厮混,只觉不堪入目,甚至看着他们沉溺于情|欲时的作态,隐隐感到恶心。
是以他这些年未涉情|事,清心寡欲。
而今,那些所谓的冷静、克制不复存焉。
船舱中的白瓷瓮中,供着几枝新摘的莲花,花瓣娇柔,犹带水汽,因画舫的微微晃动而战栗。
萧窈浑浑噩噩,分不清身在何处。
崔循一手在她裙下,又扣着后脑依旧吻她,将唇齿间溢出的娇|吟悉数咽下。亲吻时不可抑制地有些凶狠,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才能稍稍缓解自己无处排解的欲|望。
她实在是个很不好伺候的女郎,轻了些、重了些,都要不满皱眉。
崔循只得揣度着她的喜欢,斟酌着,慢慢侍弄。
原本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瞳如今已被情|欲浸染,眼尾泛红,声音软得犹如春水。令人心甘情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青绿衣裙铺开,如莲叶,她整个人则如雨中菡萏,在他掌心盛放。
到最后萧窈已然累极,伏在他怀中昏昏欲睡。
唇上的唇脂早就被他吃净,却依旧红得厉害,眉眼间犹带春|情,妍丽得不可方物。
身体未曾餍足,可看着怀中的萧窈,心中却觉满足。
崔循抚弄着萧窈散下的青丝,丝丝缕缕,绕在指间,暧昧而缠|绵。
风送荷香,轻歌曼舞。
花灯烛火映着觥筹交错的士族子弟,谈笑不绝于耳。
有人谈玄论道,评点风物,亦有人聊着近来新得的乐妓,邀人改日共赏,其乐融融。
与以往的每一回聚会没什么区别。
只是因为此次秦淮宴系谢氏操办,推杯换盏间,总少不了对于长公子谢晗的恭维奉承,称赞今日筵席何其风雅脱俗。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谢晗苍白的脸上浮现些许血色。
他身着一袭白衣,宽袍广袖,衣带当风,是位极为风流俊秀的郎君。正持着酒盏,熟稔地与各家子弟寒暄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