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兰鸢山如此生疏地叫他,兰鸢询一愣,片刻后,他竟垂下眼睫,满脸难过道:
“四弟莫不是还在怨我?”
兰鸢山问:“怨你什么?”
“。。。。。。。。。。。”被兰鸢山这么一反问,兰鸢询差点没绷住兄友弟恭的假面,噎了一下,半晌,才吞吞吐吐道:
“清和如今已经大婚嫁于我,已经是我的府君,你就不必再因他心伤宿醉。。。。。。。。。。早些放下竹马青梅之情,另觅佳偶吧,省的又喝醉掉进莲池。”
“哦。”兰鸢山这下听出来兰鸢询是特地来嘲笑喝醉后的酒后失态的,于是便懒得和他虚与委蛇,也不想和他装这这那那的:
“我昨天晚上不是因为你大婚所以喝醉,纯粹就是想喝酒了。还有我不是掉进莲池,我就是想晚上在府里游泳锻炼身体。哥你有这时间关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娘子,你说是吧?”
说完,他直接被子一蒙,转过头去,直接不理兰鸢询了。
兰鸢询:“。。。。。。。。。。。。。”
说好的兰鸢山受到打击变的无比颓废,心灰意冷,宛若废人呢?!他这不是还挺会说还挺会找借口的嘛?!
在兰鸢山看不见的地方,兰鸢询的面皮早就因为恼怒而皱成一团,狰狞吓人,但很可惜,很快,兰鸢询又想起自己还在四皇子府,不能和兰鸢山起冲突,免得在自己的父皇面前落一个兄弟阋墙、教导弟弟不利的罪名。
半晌,兰鸢询只能强迫自己稳定住情绪,深吸一口气,松开紧皱的眉头,随即伸出手,拍了拍兰鸢山鼓囊囊的被子,像是在安慰:
“四弟,哥哥知道你今日说的都是气话。”
他顿了顿,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又道:
“过一月父皇会带你我一起下江南,听说江南女子和双儿皆美貌,身段柔软,届时让父皇再给你另指一个未婚妻,想来定比清和乖顺听话,更讨你这个性格的人喜欢。”
兰鸢山心想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想阴阳我脾气差所以要找个性格好的吗,忍不住又想怼人:
“哥哥说的是。”
他道:“只不过哥哥新婚第一日,连新娘子也不陪,就急着来臣弟府上,还和臣弟说什么要下江南给臣弟挑选比嫂嫂更乖顺听话美貌的人,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太子哥哥对嫂嫂的性格有所不满。。。。。。。。。”
兰鸢山故意在这句话后一顿,紧接着意味深长地转折道:“臣弟的府邸身处闹市,常言隔墙有耳,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话要是不小心传到嫂嫂耳朵里,不知嫂嫂会怎么想哥哥?父皇又会怎么想哥哥?”
兰鸢山,兰鸢询果然脸色一变,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懊恼。
他嘴唇蠕动片刻,半晌,放弃再看兰鸢山的热闹,急急忙忙地丢下一句“哥哥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就起身回府去了。
“。。。。。。。。。。”
听见兰鸢询走之后,兰鸢山这才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一旁的小侍走了过来,熟练地给兰鸢山更衣,又让人给他端上了醒酒汤。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明明是他抢了你的未婚妻,还特地在大婚后第一日来挤兑你。”
宋白一边给兰鸢山挑选发簪,一边抱怨道:
“真是可恶。”
“随他去吧。”兰鸢山坐在铜镜前,勺子搅了搅醒酒汤,忍着那阵眩晕头痛和恶心:
“你也少说这些,如今那清和已经不是我的未婚妻了,你也别老是把他挂在嘴边。”
“还有人家再不济也是太子,哪里是你能拿来说闲话的,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到时候御史听到了,又得参我一个御下不严。”
言罢,兰鸢山头也不抬,把空碗放在侍女手中的托盘里,磕出不轻不重地声响,像是在警告,闭眼道:
“只此一次,下次不许再说了。”
宋白没想到兰鸢山今早醒来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此的喜怒不形于色,这无形的敲打令他瞬间白了脸,慌忙跪在兰鸢山的脚边,俯身道:
“奴有罪,奴再不敢了。”
兰鸢山没说话,闭着眼让侍女给他梳头束发,等宋白战战兢兢地跪了一炷香之后,兰鸢山才让他起来。
这个世界是古代宫廷朝堂背景,和之前的现代背景并不同,兰鸢山得保证自己不作死的同时,还要避免周围的人拖累害死自己。
兰鸢询说的没错,几个月后,皇帝果然带着他和兰鸢山下了江南。
皇帝下江南,一路都要住在行宫里,在标注好的地点停留几日到几个月不等,具体多久全看皇帝心情。
等到了扬州之后,扬州知府便紧赶慢赶地出来迎接,嘴上的漂亮话说个不停,说太子和太子妃是佳偶天成,逗得皇帝嘴巴都咧到了脑后跟,当场拍板决定在扬州游玩个一个月。
兰鸢山作为四皇子,显然是没有决策权的,自然是父皇说的都好,然后转头就脱离大部队,自己微服出去游玩了。
除了兰鸢山外,还有个人不甘寂寞,也换了一身装扮,和兰鸢山出来玩,这个人,就是当朝的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