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躺在床上的,刚恢复意识的兰溪。
竟能笑着接话,道:“太医说笑了。”
“哀家如今是一国太后,天下皆是哀家的子女,哀家还要什么孩子?”
“而且,哀家这身份,再要孩子,您觉得合适吗?”
“如此便好,一劳永逸……”
太医被这话堵得气也不是,恼也不是,甩了袖子离开。
而兰溪稍作休整后,便命腮雪来水牢中,将这位枢北王请到芝兰殿……
腮雪对枢北王的认识,仍停留在多年之前的那个小胖子身上。
此时,看着他精壮的肌肉,忍不住道。
“多年不见,王爷变化可真大。”
一边说,腮雪一边命人将那牢门打开。
守卫压着萧信,从牢中出来。
萧信在水牢里待了三天,不似别人那般憔悴,竟还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看清楚腮雪的五官后,眯眼,笑道:“是你啊。当年拿扫把抽本王那丫头。”
腮雪嘴角抽了抽。
“王爷记性真好。”
萧信旁若无人的裹上那守卫递来的外衫,从水牢中出来,行走之间,锁链碰撞在一起,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他恍若未闻,“你家主子怎么样了?不就是通宵爬了个山吗?不就是妹妹逃走了吗?怎么还给气的当场昏迷了?”
“多年未见,你家主子的心性大不如前啊。”
他嘴上调侃着,心里,却带着些担忧。
那日兰溪昏迷时,状态明显不对……
可惜他根本来不及上前,便被那一群“忠心”的侍卫堵住,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将他压至这水牢之中……
呵!
想他从前是威风凌凌的二皇子,如今是漠北说一不二的枢北王,何时……受过这等待遇!
好在。
那女人终于想起他了!
……
一刻钟后。
芝兰殿内。
满屋子药味中,兰溪见到了萧信。
春天的日头,带着暖意,从窗柩外斜斜地散进来。
院外那几株桃花树,开出轻粉秾艳,错落交织的花幕。
蜜蜂在其间忙碌着,金色的翅膀上,折射出淡淡的生的辉光。
兰溪穿着一身素锦的裙子,面色苍白如血,唇间一抹嫣红。
斜靠在贵妃榻上,看着这窗外的春景。……
斜靠在贵妃榻上,看着这窗外的春景。
萧信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一时,不知窗外是景,还是窗内是景。
他痴迷的眼神,放肆的在兰溪身上流连着。
耗干了兰溪的好脾气。
兰溪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回眸,朝他撇去,冷声道:“怎么?眼睛不想要了?那就直说,哀家亲自替你摘了。”
萧信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忙看向别处。
一派正经的胡说八道。
“兰大小姐生成这般模样,不让人欣赏,岂不是辜负上天的一番安排?”
兰溪低头,看着自己不带任何血色的,干瘦的双手。
唇角,扯出冷意。
“本以为在水牢清醒三天,能治治你这一身的臭毛病。”
“看来三天是不够啊。”
“王爷您若想念水牢,觉得出来的日子太舒服了,哀家不介意……将你再送进去,关个十天半个月,洗洗脑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