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琰看到喜来的眼神有些错愕,似乎回过神来,随后略显嫌弃的用帕子擦了擦手道:“可验出死者是如何中毒的么?”
喜来清了清嗓子,眼睛瞥向另一处,表情凝重道:“奇怪,我在死者身上,并没有找到伤口,死者胃里更是空空如也,显然并没有进食。而且,我用沾染了胃液的布测了毒,也并非是喝水中毒。”
“既不是通过进食进水,又不是通过外伤。那这毒又是如何接触到死者的。”顾景琰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
喜来顿了顿道:“这毒一定是慢性作,当我们刚进城我看到的死者那双手的时候,只见到了黑的指甲。可当尸体到了府衙大堂的时候,手指关节就已经成了黑色。”
“你刚才有没有现,那秦老爷所说,秦妙儿似乎并不愿意嫁给姜玉郎。眼下也并无秦妙儿的踪迹,会不会是她为了逃婚而下的毒手?”顾景琰思量半天,看着喜来猜测道。
喜来犹豫了一下,脑海中粗略的过了一遍之后,摇了摇头:“秦妙儿愿不愿意嫁给姜玉郎,咱们先放在一边。单纯就替嫁逃婚一事来讲,如果是我,那么我肯定是多拖延一些时间的好。丫鬟假扮成新娘,直至入了新房,夜里才会被掀盖头现事实。这样秦妙儿逃走的时间更为宽裕,说不定已经出城了。可下毒很快就会被现,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
顾景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是本官考虑的片面了。”
正说着,就见知府的手下前来冲顾景琰行礼道:“知府大人已经将所有秦家派去的人,都叫到大堂了。”
顾景琰见状立即说道:“好!去看看。”
说着,喜来急忙净了手,放下工具之后随顾景琰往大堂走去。
大堂前站满了身披红绸的家丁奴仆,最前面一排站着几个哭哭啼啼的丫鬟。
知府已经开始审问,惊堂木落下,那几个哭成一团的丫鬟立即吓得缩在了一起。
“秦妙儿可否是你们几个伺候在跟前?”知府质问道。
几个丫鬟你推我搡谁都不肯上前去,知府看着这几个丫鬟穿着打扮都是一样的,不由得有些头大,伸手在空中僵持了一会,指着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说道:“你说!”m。
那个年纪稍大些的,一脸的不情愿,见知府点着让自己上前,这才一扭三回头的上前跪在地上行礼:“奴婢秋歌,拜见知府大人。奴婢几个都是秦府的丫鬟,不过平日里,小姐性情冷淡,不喜与人往来,只有下来贴身伺候,奴婢几个只负责其他而已。”
“今日你家小姐出阁,可有什么异样?”知府追问。
那个叫秋歌的丫鬟立即摇摇头说:“天不亮,妆娘便来府上替小姐换上吉服,上妆。奴婢几个也忙里忙外的伺候着,后来小姐妆上好了,奴婢几个就在门外候着,等吉时到了跟随小姐出院子。”
“在此期间,只有夏莱一直跟在秦妙儿左右?”知府继续问道。
秋歌和其他几个丫鬟点了点头,喜来暗自思量看来就是在这个时候,秦妙儿和夏莱完成的换装。
喜来轻轻推了一把顾景琰,顾景琰立即会意轻咳了一声,看了眼知府。
知府点点头,喜来这才上前。看着地上的秋歌疑惑问道:“那之后小姐出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现夏莱有什么问题?”
秋歌愣了一下皱了皱眉,仔细想了半天道:“后来人太多,夏莱随小姐出了房间后,是她们两个负责搀扶小姐的。”
说着指向身后的两个丫鬟,那两个丫鬟立即跪在一旁,其中一个忙解释道:“奴婢只是扶着小姐,什么也没干啊。”
“夏莱呢?”喜来追问。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回答不上来。喜来看着三人的衣服,随后垫着脚看了眼大堂内站着的奴仆中,其他婢女。
随后疑惑道:“怎么你们所有婢女的衣服都一样?”
秋歌撇撇嘴道:“原本奴婢几个离得近要陪嫁的,是一样的。后来小姐说自己婚嫁是大事,要体体面面的,这才让夫人赏赐府上所有婢女都做了一样的新衣裳。”
喜来眉毛一挑,看来,这秦妙儿要逃走的事情,一早就开始计划了。
“知府大人,我想去秦府一趟,让这个秋歌引路吧。”喜来转身向知府说道。
知府点点头满眼感激道:“那就有劳顾大人和喜来姑娘了,这里本官继续审问,再给大人和姑娘配两个侍卫随时招呼。”
喜来看了眼不远处的顾景琰,心中暗道:这个知府大人,确实靠谱!
出了衙门,秋歌显然轻松了许多。暗暗打量着喜来和顾景琰,眼里满是警惕。
“你们小姐,是不是不愿意嫁给姜玉郎啊。”喜来主动问道。
秋歌尴尬的笑笑,随后一脸苦涩的看着喜来说道:“这……主子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从来不敢多问。”
喜来一听,语气严肃了起来看着秋歌说道:“眼下出了人命案,问你什么你照实回答便是。”
秋歌吞了吞口水,这才撇撇嘴说道:“是是是,奴婢一定照实说。这小姐的婚事,原本一早就被两家定下了。早些年小姐还小,并没有太过反感。可后来许是长大了,每每说起此事,必然大闹一番,老爷夫人也是愁坏了。”
“那怎么突然又同意了?”喜来追问道。
秋歌想了想,摇摇头道:“其实一直都不愿意的,只是老爷禁了足,不让小姐出院子,放出话去捆也要将她捆上花轿,小姐可能就此罢了,这才乖乖准备嫁人。”
“你家小姐,可有其他心上人?”喜来猜测道。
秋歌一听,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连忙摆手道:“可不敢瞎说,老爷家规森严,小姐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机会认识别人。”
喜来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你家老爷,或者是小姐,可有什么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