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脆响,萧知云赶紧蹲下捂住被撞到了的脑袋,疼得小脸都皱成一团。又心虚不敢出声,马上脚底生风地溜走了。
伶舟行转头看去空无一人的窗外,听着细碎渐远的脚步声,额头突突地在跳。他回过头来看着笑得慈祥的福禄,正欲出声责备,福禄却是先他一步道:「陛下恕罪,是奴才多言了。」
伶舟行:……
算了。
好像确实有点用。
到底什麽瘟疫,还瞒着她什麽!
萧知云一脚踹飞路上的小石子,烦躁极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和伶舟行谈一谈了,好不容易做了决定,但她蹲守了两日,硬是找不到一点开口的契机。
要不就是她看过去,伶舟行的视线就「恰好」地挪开了,於是话到嘴边几次都又咽了回去。一下子被哽住,萧知云快觉得自己要憋死了,但总不能显得是她主动的,还是得需要一个由头。
直到某一日睡午觉起来发现身旁无人。
不对。
萧知云猛地睁大眼睛,坐起身来掀开了被褥。她上午起来时就没看见人了,那会儿没多想什麽,现在觉得很是不对劲。
人以类聚,伶舟行和她半斤八两的懒,能躺着就绝不坐着。况且他风寒都没好全,某天还能早起了?
不会是早起启程回京了吧?!
萧知云一下清醒过来,忽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速速招来了侍女问道:「今日……今日可有见到陛下?」
那侍女摇了摇头,仔细回忆道:「好像……今日一大早陛下就出府了,没再回来过。」
「什麽?!」不是吧,萧知云砸砸唇,忽然脑补出了一场不辞而别的苦情戏码。
心跳开始有些慌乱起来,萧知云拿起外衣就往外走,脚步都是虚浮的,衣袍被迎面的风吹得翻飞。她抬手去挡,小步走得更快了些,心底又觉委屈起来。
怎麽能这样呢?
怎麽能因为她不理他,就乾脆走了呢?
搞什麽啊,上一回南下也是,一声不吭就出了宫,也不和她商量商量,这次又是这样!
她拢紧了身上的外衣,某人有前科了,所以绝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拧着眉先行骂了伶舟行八百遍过分。
在长廊的尽头,萧时序倚在一旁,像是已候了许久。
萧知云有些发愣,送伶舟仪回京後,她极少在府上见到心情不佳哥哥,更莫说单独和他再说说话了。
脚步慢慢停下,萧知云心道糟糕。哥哥一向不喜欢伶舟行,肯定不会答应让她去寻人的。况且她就这样匆匆出门去,连头发都是散下的,不知哥哥会不会生气把她赶回去。
她犹豫着喃喃道:「哥哥……」
就算哥哥阻止她,她也还是要去的。
萧时序看她局促的模样,哑然失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