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已经烧了煤炉子,屋子里暖烘烘的。炉子上烧着水,这会儿发出鸣叫。应该还烘了花生,豆甜闻见花生香,还听到花生壳吡剥的声音。
豆甜眼看着就红了眼眶,仿佛要落泪的模样。无人看见的角落,偷偷摸了两粒花生,藏在袖口里。
别说,她有点饿了。
“我知道,我不是亲生的。嫌弃我其实是应该的。左右反正如今我有宿舍,家里不欢迎我,我还是走吧。
明天正好厂长伯伯说要请我吃早饭,我这就回去了,省的妨碍到大家吃完饭。”
什么,厂长请吃早饭?
听到豆甜偷东西,许老太原本还有点犹豫呢。
一听厂长,顿时把什么都忘了。
当即拉住豆甜的手,恶声道,“小甜说没偷就没偷,我们老许家比她应家条件好几百倍,她家有啥好惦记的?
而且,就算丢了,那也是他们活该!
一定背地里干了什么缺德事。
不然怎么不偷别人,就偷她的!”
“乖孙,别怕。你妈不敢把你怎么样,奶奶在呢,今天谁也动不了你!
是我拉你回来吃饭的!”
“妈!”许母无奈。
有了老太太这句话,豆甜优哉游哉地坐在老太太身边,这会儿心安理得的把最大的鸡腿夹进自己碗里。
原身都被害死了,她还没说原不原谅的事情呢,道歉?
做梦!
许母想要用老太太隔山打牛,她照样能打回去。
看着因为吃瘪,只能眼看着老太太把所有的肉菜都搬到自己面前来的许母脸色,豆甜特地夹了一大块红烧肉送进嘴里。
“好吃,谢谢奶奶!”
许母陈美秀的脸色更难看了。
正说话呢,有人轻呵一声,“什么偷不偷东西的,我看,大嫂是不打算让我们吃晚饭,这找借口,等菜凉了,让我们少吃几口吧!”
俏丽的声音,一个瑞凤眼,穿着棉服的瘦小身量的少妇从里间走了出来。
红唇白皮肤,看着跟个雪人似的,只那眼里厉光连连,吃瓜子的时候,上唇要掀到牙花上去,一看就是厉害的。
这是许二叔的媳妇,金巧。
豆甜以前听说,许二叔结婚前是个混不吝的。
别人喝醉了打老婆,老婆只会哭喊。但是自家这个二婶却不一样。
许二叔有一次喝醉了,不知道是真打了,还是手上的劲儿大了,反正,当即她这二婶是直接拿了一把砍刀出来的,扬言,
“今天要打,那就一起死!”
从此之后,许二叔在家是服服帖帖,连酒都戒了。后来靠着丈人家谋了一官半职,在那边混得据说很不错。
怎么说,这二婶也算是女中豪杰,最重要的是,她跟许母并不对付。
许母看不惯许二婶整天在外打牌闲散,背地里竟然说许二婶是个懒婆娘,没文化。
许二婶瞧不起许母满嘴仁义道德,假清高。
这会儿冷嘲热讽一句话,许父的脸都要僵硬了。
赶忙出来打圆场,“过去的就过去吧。既然回来了,快拿筷子吃饭,别菜都凉了。”
什么时候,有现成的饭菜吃,都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该说不说,许母也是有优点的。
这做饭的手艺,到底是不错的。
一顿饭,豆甜除了自己夹菜,就是吃老太太夹得菜。
可劲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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