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玖愿意给柳月痕多余的时间去做选择,他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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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和我做笔交易。”商玖转头,笑吟吟地看向劳伦上校。
那轻松而愉悦的语气,就像两人初次在beack见面时一样。
上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英俊不凡的脸上挂着理解的笑容,在抵达柳家主宅之前,他已经充分了解柳家的现状和个人近况。
自然也包括柳月痕一直隐瞒的身体状况。
不治之症……
其实对于一个已经毫无追求的人而言,能死在一生最美丽的一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的是,在得到韩逸风的“爱”之后,柳月痕并不满足现状。
“那么你答应了吗?”上校问。
商玖轻轻扬起嘴角,伸手,挽住对方的胳膊,忽然亲昵地将脑袋埋进上校怀中,道:“如果你能亲自下厨做一顿午餐的话,你就告诉结果……”
“一言为定。”
出乎意外的是,劳伦上校对这个提议竟十分地感兴趣。
商玖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一边拖着人往别墅走去,一边低声问道:“柳家老头找你‘谈判’了吗?”
他可没忘记,自己能成为劳伦上校的“情人”,在建立在某个前提之上的。
上校一脸轻松地点头:“约好了时间,还有两个时间。”
”唔,那么临行前,送你一件礼物。”
“这是……”魔瞳!
是搭档
深夜,微寒。
商玖独自站在窗前,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指向九点半,劳伦上校从下午离开后,一直未归,也顺便带走了艾丽莎,晚饭过后,别墅内外格外安静。
安静只是表面的,因为暗处盯梢的人一个未减。
商玖有把握,最终柳老爷子会向军方妥协,不只是因为他没有第二路可以选择,更重要的是“魔瞳”。
当初他将“魔瞳”交给“黛娜”,便是笃定了对方背后的势力不同寻常,之后,商玖诈死,柳老爷子也未曾表态,因为至始至终,他都坚信着“黛娜”没死,亦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黛娜”身后的那股强大势力一直不曾消失。
所以这一次,商玖将“魔瞳”转交给劳伦上校,柳老爷子看到自己当初托付出去的东西又回来了,定然会将“黛娜”的身份与军方联系起来,这也是商玖乐意见到的。
“弄得这么麻烦做什么,你要是愿意的话,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让那老头屈服了。”不满的叫嚣忽然从窗外传来,紧接着,一道白色人影诡异地破空而出。
商玖平静地看着白子再一次不请自来,已经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奢望,幻想这人有朝一日能安安分分地敲门进来。
他不着痕迹地左边挪了两步,移开窗门,刚漏了条缝,夹杂着丝丝寒气的夜风便争先恐后地扑了进来……
白子神色纠结地撇了下嘴,对于商玖明显多此一举的行为没有发表任何言语上的意见,倒是足够配合地钻进了房间,而商玖则飞速的重新关上窗,拉好帘布,也顺便隔绝了外面那些偷窥的视线。
“你这房间装了窃听器。”白子进来之后,只两秒的功夫,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异样。
商玖面色坦然:“我知道。”
不但知道,而且他还清楚地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从劳伦上校丝毫不避讳的唤他“阿玖”开始,他就知道,韩逸风和穆夜定然会起疑的。
“相比之下,针孔摄像头其实更好。”见商玖神色淡然,白子阴阳怪气地嘲讽了句,“不过有时候,光听声音好像更刺激。”
商玖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是在嫉妒呢?还是纯粹地发牢骚?
“你要是觉得寂寞空虚冷的话,大可以去找个伴。”用不着天天在他眼前晃荡。
后一句话,商玖虽然没有明说,但也不加掩饰,白子随即便读懂了他的意思,老脸一红,有些尴尬。
“我只是提醒你罢了。”弱弱地狡辩。
商玖“哦”了声,忽然一本正经地盯着白子,深邃的紫眸不加掩饰地打量着对方,眼底隐隐流转着冰冷的寒光。
白子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轻咳了声,走到立式橱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虽然背对着商玖,他依旧可以清晰地感应到对方的视线黏在他的背脊上,如有可能的话,大概早已化作一把把锐利的尖刀射穿了他的琵琶骨……
想到这,白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心底同时腹诽了句: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去找了柳月痕。”本着“坦白从宽”的政策,他主动拉开了话匣子。
商玖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一语不发。
白子颇为不自在地抿了口红酒,只觉得脑袋一片昏沉,随后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阿玖,说实话,你现在的办事态度,我很不满意,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等到你有能力送我回空虚之境,也不知要猴年马月?我只是看在我们搭档的份上,尽点绵薄之力罢了……”
“你在心虚什么?”商玖冷不丁地问道。
白子张着嘴,先前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连他的思绪也跟着被打乱了节奏,再看商玖那一副沉稳不惊,犹如看好戏一般的眼神,他莫名地懊恼了起来,什么时候,他竟让自己这般狼狈了?
这样就动怒了?商玖低叹了声,低下头,见好就收这个词,他知道,或许是因为今晚太安静了,他才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戏弄白子。
柳月痕这件事上,他处理得确实有失妥当,恶魔最擅长蛊惑人心,主动进攻,他偏偏却故意让对方有机会喘息后悔,也难怪白子会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