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入城時,他們遇到交警執勤。
紀修放慢車,停在前車後方。
「查酒駕嗎?」邵鴿狐疑。
交警過來敲窗,紀修落下車窗,對方在外面行了一個禮,才說:「你好,例行檢查,請出示一下您的證件。」
紀修打開扶手箱,找出駕駛證,遞出窗外。
交警檢查證件後,又掃了眼車內幾張稚氣未脫的臉,再度要求出示行駛證。
顧奈吞了吞口水。
剛剛紀修打開扶手箱時,她偷瞄了一眼,裡面只有一本駕駛證而已。
邵鴿暗中拍了一下起雲的腿,蟻聲問:「他是不是覺得我們看起來都太小了?」
為了避免交警以為他們是偷家長車出來玩的不孝子,邵鴿悄咪咪將飄在車頂的海綿寶寶一點一點往下拉,以免被它拉低年齡。
起雲一陣無語,但還是換了個坐姿,替她擋住視線。
紀修找了一圈都沒發現行駛證,按照交規,未隨車攜帶證件,需要扣除一個記分,並罰款。
這都還好說,問題是,他很確定車上攜帶了證件,不可能沒有。
「抱歉,我打個電話。」說完,他打開車門下了車。
大g在豪車界本就有「關門聲像子彈上膛」的說法,夜裡聽這聲響更大,不清楚的人還以為紀修在發脾氣。
后座的邵鴿不安地趴到椅背上問:「奈奈,學長沒事吧?」
車窗開著,夜風斷斷續續帶來紀修的通話內容,聽上去,的確心情不佳。
顧奈輕輕握住邵鴿的手,柔聲安慰:「沒事的,學長會處理好的。」
話音剛落,叉腰打電話的紀修忽然回頭看了她一眼,繼而從車頭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也沒告知他要做什麼,逕自打開抽屜,掏出了裡面的雜物。
黑色文件夾在顧奈腿上攤開,他先是檢查了夾層,然後對電話那頭說:「no。」
接著又依言檢查了內頁,「no。」
還是沒有。
合上文件夾,換了資料袋,但還是一無所獲。
顧奈整個人貼在椅背上,並緊雙腿,大氣也不敢喘。
這個人就算僅用後腦勺示人,製造的低氣壓依舊令人窒息。
接連的幾個「no」,代表他的心情每況愈下。
紀修翻遍抽屜,也沒找出行駛證,他沒給電話那頭的人任何辯解的餘地,斷然掛了電話。
去日本出差那幾天,這部車被他媽媽的秘書小江安排做了一次保養,小江堅稱行駛證就在車裡,不可能沒有。
他當然知道證件就在車裡,可就是找不到它。
他給予小江的耐心少到可憐,因為他本質上就討厭任何人私自動他的東西。
哪怕本意是出於一番好意。
只不過,當他發現顧奈在擔心害怕後,他立即將肩頭一放,氣場全收,給了她一個「Io39;mnotmadatyou」的眼神,然後輕輕關上副駕車門,準備坦然接受處罰。
顧奈嘆息一聲,將散落一地的雜物一一歸攏。
當她彎腰撿起一沓用夾子夾好的外幣時,驚訝地從對摺的現金中發現了那本隱藏的行駛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