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面前的贺知年和付寒,照旧穿着干净,站在同一柄伞下,却像是和她分离出了两个世界一样。
岑妙妙看向贺知年,他没什么反应,也并没有要和她打招呼的意思,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就像她只是一个路人。
她扯了下唇角,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给自己找了一个蹩脚理由,便朝着大楼跑进去。
左甜看到她一身湿漉漉的,有些皱眉:“你怎么淋雨了,昨天还在挂水呢,别又出事了。”
转头看见贺知年和付寒过来,贺知年随手将手上的伞挂在栏杆上。
左甜愕然:“你没和贺医生一起?”
岑妙妙甚至不知道贺知年今晚还要来医院。
她垂眉毛不说话,直接去换衣服。
等再出来,左甜递给她一杯感冒冲剂:“你先喝了,预防一下别感冒。”
岑妙妙刚接过杯子,贺知年就过来了,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她,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贺医生。
如果不是抬起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小小的口子,是岑妙妙昨天晚上不小心抓出来的,岑妙妙都很难相信,贺知年昨晚还和自己耳鬓厮磨,在床上做着最疯狂的事。
贺知年冷冽的目光和她视线对上,他眉骨轻轻压了下,说道:“现在去给十二床抽血。”
岑妙妙刚要点头,左甜就抢先道:“我去吧,妙妙你先把冲剂喝了,顺便歇歇,毕竟刚刚淋了雨。”
她说完又看了贺知年一眼,忍不住低声嘟囔一句:“谁让有的人带了伞也不知道给你用。”
左甜端着工具离开,贺知年却还在。
他看向岑妙妙,嗓音淡淡:“你很知道怎么让自己博同情,已经第二次了。”
上一次是胃疼,这一次是淋雨。
贺知年不喜欢蠢笨的人,更不喜欢既蠢笨又有心机的。
但是现在岑妙妙两样都占了。
他心里就升起一股强烈的不舒服来。
岑妙妙被他说的茫然,“我……博取同情?”
贺知年看着她说:“门诊大厅就有雨伞可以使用。”
门诊大厅和住院部还有一段距离,岑妙妙都没打伞。
大厅里也确实有雨伞可以使用,但是岑妙妙当时正好遇到有个坐轮椅的病人也要用伞,她就没拿。
但是她这样和贺知年说,他大概也不会信了。
她只能捧着杯子,低着眉眼,小声说道:“过来只是几步路而已,我没想到雨势会突然加大。”
贺知年黑眸里显现得都是她紧张的模样。
记得以前听科室里的谁说过,岑妙妙的眼睛会说话,总是很灵动。
可贺知年却觉得,她那双眼睛似乎格外会装可怜,会骗人。
贺知年默然片刻,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离开。
岑妙妙心里还惦记着昨晚的事,她迟疑着开口:“贺知年,我和你道歉……我、我不该说你刻薄,对不起。”
昨晚说了那句话以后,岑妙妙一直都在后悔。
贺知年停下脚步,回眸看向她,面色仍旧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样:“刻薄总比愚蠢好,而且你的道歉,我并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