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众人都如坐针毡,一时间谁都不愿做第一个开口的人。
大帐里瞬间鸦雀无声,像氤氲的水汽布满了周遭的空间,四周弥漫着一股湿热的味道。
莫日根站了起来,扫视了眼前一圈,眼神冷冽,声音毫无情绪波动:“当今可汗的王位是怎么得到的,各位不该不知道吧?”
见没人答话,孟卓台吉抚了一把浓密的胡须,也站起身来:“是啊,这蒙苏可汗的位置还是我扶他坐上去的。
所以……他现在反倒要我的命?”
“我倒是想问问,这蒙苏可汗的位子,哈尔古楚坐得,我为何坐不得?”
孟卓台吉终于流露出了他的枭雄本色。
尽管心里已隐隐有了预料,但台吉这句话说出来,还是让在场的众人都吃了一惊。
拓跋宏内心更是一阵翻涌。
这,这不对吧?说好的打法瑞斯呢?
台吉,您老人家怎么比我先造反了?!
孟卓台吉自然不会知晓拓跋宏的想法,只见他拍了拍手,从帐外进来一排侍卫,一个个手捧木盒。
孟卓台吉已经坐了下来,倚靠在宝座上,慵懒地吐出一句:“打开吧。”
一颗颗经腌制过的头颅被放在盒子里,面目惊愕,似乎是生前遭受了意外的伤害。一些破碎的饰品被摆在他们的额头,依稀可以辨认出印有王庭象征。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使团的人头。经常杀人的朋友可以一眼看出,这些头颅很新鲜,显然是近期死亡。
“开弓没有回头箭,所以,我顺手把这些传话的狗宰了。”孟卓台吉平淡地开口,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现在,有谁想退出吗?”
好一句简单的询问,就连语气都是那么的平和。但落在众人耳中,却是不亚于,有谁想见长生天吗?
谁敢一试?试试就逝世。
众人的面部表情都是紧绷着,生怕下一秒,面前多出一个木盒来。
孟卓台吉赞赏的说道:“很好,不愧是我麾下的勇士!各位都不肯舍我而去,真是让我太欣慰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应该都很忐忑。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这次拨乱反正的底气。
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大家知道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北边的赛罕台吉当年是我一手提拔的,早已决定助我登上王位。
至于严防西荆山脉的僧格图台吉,虽然他不会参与进攻,我也付出了一些代价,让他继续保持中立。
剩下的威胁就只有斯钦巴日那个垂暮老狗了。
只要我部和赛罕部合力打断他的脊梁,就能一路西进,直逼王庭!”
拓跋宏在底下简直叹为观止,这怎么还优势在我们了?有搞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