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丫头,阿琴既然把你交给我,我就得嘱咐你几句。”
霍祈轻抿一口黄酒:“蕙姨但说无妨。”
“若是你往年来这秋日围猎,倒不至于太过紧张,顶多是人多眼杂,说话注意些口舌。只是今年,恐怕险象环生,不会太平。”宁蕙眉头难得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
“哦?却是为何?”霍祈来了兴。
宁蕙往幄帐门口张望,又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似乎是确定附近无人了,才压低声音道:“本不应该和你一个小姑娘说这么多,但我怕你被别人拿去做了筏子,还是得让你心中有数。”……
宁蕙往幄帐门口张望,又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似乎是确定附近无人了,才压低声音道:“本不应该和你一个小姑娘说这么多,但我怕你被别人拿去做了筏子,还是得让你心中有数。”
“此次围猎,恐涉太子之争。”宁蕙顿了顿,琢磨再三,终于说出了口。
“我曾听父亲说起,往年来,陛下会重赏猎物最丰盛的皇子,可充其量也就是赏赐些珠宝,并非什么稀罕之物,也能扯到皇位之争么?”
霍祈知道此事并非如表面一般简单,但还是卖了些话语之间的破绽,引导宁蕙继续说下去。
宁蕙有些犹豫,悄声道:“今年六月,有人传出些风言风语,说是东雁玲出现黑狮瑞兽。大国师圆净预言,黑狮乃祥瑞之兆,此次猎得黑狮的皇子,当是上天降兆的太子人选。”
“这鬼神之说如何信得?”霍祈不以为然。
可她转念一想,世间因缘际会,和合而生。自己就是重生一世,这黑狮瑞兽的传说保不准是真的呢?
宁蕙见霍祈似乎没放在心上,继续不厌其烦道:“这个预言,谁信都不算,陛下信了才算。宫中那几位殿下此次做了万全之策,各个势在必得,接下来的事情殊难预料。明后两日,你只在这营地看看风景便罢。只要不进东雁岭,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霍祈点点头,将这番话听了进去。
静默片刻。
霍祈道出此次来东雁岭的真实目的:“霍祈还想和蕙姨打听个人。”
“谁?”宁蕙喝了口黄酒,眉毛拧了拧。
“宁远将军崔信可在?若是方便,蕙姨可否引我去见一面?”
“你找他做什么?”宁蕙狐疑道。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家中二哥十分仰慕崔将军的为人,让我代为转告。”霍祈嘴上搪塞道,心中却是一阵恶寒,若不是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是不会将霍炽这个名字挂嘴上的。
宁蕙不疑有他,略微思索:“说来也奇怪,我今日来得早,却一直没见到崔将军,恐怕被陛下召走了。虽说我们今日不需要去陛下面前见礼,但崔将军是得在陛下跟前效力的。”
“原来如此。”霍祈点点头。
一来二去,两人不知不觉聊了一个时辰,直到已经快到了安寝的时间才匆匆散去。
待宁蕙走后,幄帐外原本鼎沸的人声已归于寂静。
霍祈掀开幄帐门口的羊皮,探出头环顾四周,现除了门口刚换班过来的小兵,旁边已经见不着什么人影。
正是打听消息的好时机。
她拍了拍小兵的肩膀套近乎:“这位大哥,你冷吗?”
小兵:“……”
不上套?
再来一招。
霍祈改变了思路,面上装出一副花痴的样子:“听说崔将军威风凛凛,英姿挺拔,我特意来瞧,怎么今日一直不见崔将军。”
她心中略微赧然,活了两世,加起来也差不多四十岁了,居然还得学不知事的小丫头花痴那一套。
不过这招却意外地奏效。
说来也巧,那小兵正是崔信手下的人。
他本有些警惕之心,可见霍祈是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姑娘,又自顾自地吹捧了一番崔信,还以为她心悦自家将军,自是不避讳多说几句:“姑娘,崔将军早就进了东雁岭,只怕今晚是不会回来了。您今晚就是把这月亮看穿了,也盼不回崔将军,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他本有些警惕之心,可见霍祈是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姑娘,又自顾自地吹捧了一番崔信,还以为她心悦自家将军,自是不避讳多说几句:“姑娘,崔将军早就进了东雁岭,只怕今晚是不会回来了。您今晚就是把这月亮看穿了,也盼不回崔将军,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原来如此,叨扰小哥了。”
霍祈也听出了小兵的话外之意,只好摸了摸鼻子,缩回了幄帐。
第一次装花痴,也有些难为她了。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霍祈转身扑上床,回想起今夜和宁蕙的交谈,总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崔信虽是这次秋日围猎的总驻守,但提前来了这么多日,怎么还滞留在东雁岭中迟迟未归。
她这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崔信,说服他调兵去救霍羡。可没想到,她一路追来,见崔信一面还是难如登天。可若见不到崔信,她也算是白来了。
必须想个靠谱的法子见崔信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