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细想来,她心中锣鼓喧天。
估计怡香院背后的主子就是沈聿宁,之前买情丝绕的事情,只怕早被他尽收眼底。这人果真一肚子坏水,若和他打交道,被他卖了还要替他数钱。
霍祈心虚,偷偷瞟了一眼沈聿宁,他倒是一贯的神色冷清,看不出异样。
旁边的钩月作揖道:“姑娘,走吧。”
霍祈收回思绪,兀自点点头,随着钩月一道回去,好在一路上平安无事,没有意外再生。待行至营地附近,还不等霍祈开口道谢,钩月留下一句“姑娘好走”,就无声无息消失在了视野中。……
霍祈收回思绪,兀自点点头,随着钩月一道回去,好在一路上平安无事,没有意外再生。待行至营地附近,还不等霍祈开口道谢,钩月留下一句“姑娘好走”,就无声无息消失在了视野中。
霍祈摇了摇头,心中颇有些无奈,沈聿宁底下人做事也有几分他的风格,半天闷不出几句话,办完事就直接消失,仿若幽灵一般。
等她回到幄帐,只见两个丫鬟扑了上来,仔细一看,两人脸上皆有泪痕。
听雨嚷嚷道:“姑娘可算回来了。奴婢找了半天没找到姑娘,还以为姑娘出了什么事……”
霍祈淡然一笑:“不必紧张,我只是在这附近四处看了看风景。”
“可……姑娘脖子怎么了?”聆风闷闷道。
霍祈放软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伤是不小心被树枝割的,是我不好,害得你们担心。现在我不是好好站在你们面前了?”
“骆夫人也以为姑娘出事了,这会子估计还在外面找您。”听雨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霍祈拍了拍听雨的头:“你去给骆夫人传个消息,就说我已经回来了,因着身子不适,明日再去和她道谢,让她不要担心。”
听雨点点头,一溜烟跑了出去。
霍祈又在桌案上铺开纸,写了一个信笺递给聆风:“你将这帖子递给崔将军幄帐外的小兵张麻子,就说是我请他转交给崔将军的。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聆风挠挠头:“姑娘,崔将军的幄帐不是不能让外人靠近吗?”
“现在想必可以畅通无阻。”霍祈微眯双眼。
既然沈聿宁说了她明日能见到崔信,想必他也不会食言而肥。
聆风听命退下。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
霍祈的身影准时出现在了崔信幄帐前,因着崔信早就吩咐过,把守的小兵当即就放行了。
霍祈款款而入,只见崔信坐在主位上,似乎正在等她。见她进门,起身作揖道:“霍姑娘。”
霍祈抬眸直视崔信,心头微微吃惊。
这还是她第一次细细打量崔信——这个大齐朝野中举足轻重的大将军。
此人和她想象中的崔信有些不同。
面前之人虽是武将,却没有任何鲁莽之气。昨日穿着铠甲还好,今日着一身藏蓝色长袍,看着便有几分文气,眉目端方,也难怪朝中有人称崔信为“玉面儒将”。
上一世,是崔信亲自护送大哥霍羡的尸体回宁国公府,后来宁国公府遭人构陷谋反时,崔信也曾在孝文帝面前陈情,宁国公已经丧子,唯有一女嫁入镇远侯府,又早已淡出朝野,没有任何动机谋反。
实际上,当时宁国公府与崔信并无任何交情,崔信肯顶住压力站出来仗义执言,实在不易。对待这种性情中人,须得真心相待。
霍祈思绪回笼,敛衣行礼:“小女见过崔将军,昨日形势匆忙,倒是没有机会能与崔将军多说几句话。”
崔信爽朗一笑:“今日也不迟。不知昨日姑娘有何话要说?”
霍祈没有顺着昨天的话说下去,反而正色道:“不知崔将军如何看待宁国公府?”
这句话,问的有些突兀,也不知到底问的是宁国公府本身,还是宁国公府在大齐朝局中的位置。
崔信一愣,避重就轻道:“宁国公忠正,宁国公府自然也是清流之家。”……
崔信一愣,避重就轻道:“宁国公忠正,宁国公府自然也是清流之家。”
霍祈又问:“那崔将军又如何看待翰林院侍读霍如山呢?”
崔信不置可否,他和霍如山并无私交,同朝共事,对霍如山的评价恐怕也只有“中庸”二字。不过顾及着霍祈的面子,他也不打算直说,只是微微一笑:“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知宁国公找在下所为何事?竟然还专门请了霍姑娘来寻在下?”
“不是我父亲,是我自己对崔将军有所求。”霍祈飞快答道。
“哦?”崔信狐疑道。
是她?
崔信端详着霍祈,心中起了些异样的感觉。东雁岭第一次见面,就见霍祈毫不留情射杀了一个士兵。他虽然久经沙场,早就对死人见怪不怪,可一个弱女子如此冷静凶残,难免忌惮。可再看霍祈的脸,却很难对她生出恶感。因为霍祈长了一双至善至纯的眼睛,让人不忍心将她朝坏了想。
昨夜接到霍祈的帖子,今日又见她说了这么多云里雾里的话。吃惊之余,他也有些好奇这少女到底意欲何为。
须臾之间。
霍祈径直跪下,神情肃穆,语气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恳切:“小女恳求崔将军派兵救我大哥霍羡,若将军能答应,小女必定结草衔环,以报将军大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