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棠的爷爷与周首长是战友,所以按照辈分林羽棠要叫周寂年一声“小叔”。
上辈子,和这样的男人朝夕相处,情窦初开的林羽棠难免心动。
可她最大的错就是心动。
正想着,周寂年清凌的目光看来:“你去哪儿了?”
林羽棠顿了顿:“学校。”
周寂年还要再说什么,身后孟慧雪从吉普车上走下来,手上提着大大小小十几个购物袋。
“小叔,谢谢你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林羽棠远远看了一眼,雪花膏,布拉吉,梅花牌女士手表……
心里像被刺了一刀那样疼。
孟慧雪被接回家里后,她就处处忍让,最后都到了住阳台、只能吃菜叶子的地步。
周寂年看不下去,将她接到了军属大院住,她这才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
从前那样的好东西,周寂年只给她一个人买。
可现在这份偏爱,也没有了。
林羽棠觉得刺眼,快步走回了家。
回到房间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柜子里找出之前收起来的一盒大白兔奶糖。
糖盒早就旧了,彩绘的大白兔也变了颜色。
她爱吃甜,从前她一哭,周寂年就变戏法似的,从衣兜里掏出大白兔奶糖喂给她,哄她开心。
后来她舍不得吃了,就全都攒了起来。
她以为,大白兔奶糖就是周寂年对自己上心,喜欢自己的证明。
可现在看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保质期早就过了,糖纸发黄,跟化了的奶糖粘在一起,林羽棠好不容易撕开一颗,送进嘴里,却再没了记忆里那股温暖甜蜜的奶香。
丝丝缕缕的苦涩在唇齿间蔓延,她皱着眉,低头吐了出来。
“过期的糖,果然不能要了。”
过期的温暖,也不该沉溺,无需缅怀。
她抱着糖盒走出去准备丢掉,正好遇上回来的周寂年。
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糖盒,并没认出这是他送的,反倒说:“少吃糖,对牙不好。”
听到这话,林羽棠没来由地笑了一下,心口说不上来的闷堵。
随后,她当着周寂年的面,将糖丢进垃圾桶。
“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