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魅惑的气息夹杂着痛感袭来,沈清明心里莫名冒出一个念头。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许错过就不再有了。
此处孤男寡女,曲玖晴又人事不省,良辰美景都全然任君采撷。
他若有心,只要宽衣解带顺水推舟,今夜就能抱得美人归。
并且由于“春华之体”的特殊性,他还不用担心之后要怎么处理,曲玖晴的身心自然而然就会属于他。
虽然此后曲玖晴会变得不再像原本的她,可能还会因失了属于“春华之体”的初夜,修为一落千丈。
但那谁在乎呢?又不是自己会如此,只是旁人罢了。
这般睡完不用负责,真正是所有男人都求而不得的最好情况了。
但沈清明抬起的手却迟迟地僵着下不去手。
窗外清冷的月色透进房间,放在他桌上的那块玉牌正被盈盈月光照得透亮。
几缕清光映入了沈清明原本昏暗的视野里。
那是曲玖晴送来的洗尘宴“请帖”,参加洗尘宴后没有被收去,于是沈清明回来后便随手将它扔在了桌上。
原是打算留作纪念的。
此刻沈清明注意到了它,一时间心绪复杂,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那些不久前的日子里,曲玖晴隔三差五地来找他的情景一一浮现在眼前。
她忘了他不能使用玉牌,坐在烛火下抄写《浣衣录》的情形。
她拉着他在酒楼里对饮叙谈,丝毫没有身份拘束的模样。
还有她输了井字棋,有些羞恼但从不计较,还会认真请教他的那张俏脸。
那一天,曲玖晴笑着说他真是个“妙人”,还说要写什么《记杂役院夜游》。
她是真的把他当朋友的。
沈清明突然分不清了。
身为读者时他不在乎“曲玖晴”是喜是悲,只要看作者写她的“福利”就好了。
可是现在他在乎了。
一念既起,心头清明。
沈清明不想那个会笑得满眼星星的女子因为这该死的体质变成一个可有可无,供人亵玩的花瓶。
趁着曲玖晴情欲稍稍低下去,他竭力挣脱玉臂和长腿的束缚,极快地下了床。
“损人不利己的事,还是算了吧。”
“我没有灵根,就是要了她的身子,也不会有修为,只是一时享受而已。”
“但那样做,所导致和影响的其他东西实在太多了。”
沈清明坐在曲玖晴曾坐的那张桌子前喃喃自语道。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这样做了,那就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趁人之危,放任欲望;他和叶尘就再没有区别了。
届时,这样的他也不知要如何面对江羽云。
身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朋友和老乡是没有金手指,也不能修行的他最重要的东西。
清凉的夜风吹来。
沈清明从房间里的某个地方找出了个白净的瓶子。
这里面是他之前从落枫谷的寒潭带回来的潭水。
潭水冰冷,阴气深重,用它也许能暂时压制曲玖晴体内膨胀的情欲。
但究竟行不行,沈清明心里也没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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