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琢便忍不住想,严喻也太可爱了吧?严喻怎么能这么可爱?
陶琢倏然弯起嘴角,方才因为陶正和一家的到访而萌生的焦虑与烦躁瞬间尽数消散。
严喻猝不及防,不自然地扭过脸去:“傻笑什么。”
陶琢只是摇头,让严喻帮他捡行李。
把烦人的家伙赶走了,世界安静下来。两人坐在床边叠衣服,严喻说:“以后有脾气一点。”
陶琢点头,又抿抿嘴:“以前寄人篱下,没法有脾气。”
“现在不是了,”严喻平静道,低头抚平陶琢的校服,“以后有人给你出气。”
陶琢顿住,然后一笑:“谢谢。”
“下次别让他进门。”
“知道了。”
半小时后,陶琢给陶正和微信,象征性地问陶元没事吧?陶正和不回,陶琢也懒得多废话。
热水来了,陶琢一蹦一跳去洗澡,脱了衣服后现忘拿浴巾,探出个脑袋让严喻递给他。
严喻正要伸手,见某人半边身子躲在门后,忽然一顿,又缩回去:“你躲什么?刚才都看过了。”
“……”陶琢脸红,心想那能一样吗?于是直接抢过严喻手里自己的浴巾,“啪”地一下把严喻堵在门外。
结果大着胆子给严喻老师甩脸不到半分钟,陶琢就沉默地拉开门,卑微道:“……喻哥我沐浴露用完了,能不能借下你的……”
严喻似乎冷笑了一刻,走过来,轻轻一推,也“啪”地把陶琢堵在门那边。
“………………”
陶琢只好腆着脸撒娇卖乖,终于哄得有仇必报的严喻开心,如愿以偿借用了某人的沐浴露,把身上黏糊糊的可乐痕迹全部洗干净。
陶琢换了件睡衣出来,满身茉莉花香,因为腿脚不便,擦着头赖在严喻床上玩手机。
陶琢刷了会儿微博,忽然抬头:“等下我们吃什么?要不就粤菜吧,我爸说的那家?我还真没吃过。”
完全不在意会和陶正和打个照面,反正谁理亏谁尴尬。
“这家吧,”严喻不做回应,片刻后来一个链接,“也是粤菜,但人均比那家贵点。看着还不错。”
陶琢有点疑惑,想看看“贵点”到底贵多少,点开一看,和某众点评上那四位数的人均价格大眼瞪小眼。
“……”啊,陶琢不由想,男人那该死的胜负欲!
陶琢感觉自己不配消受四位数的米其林二星粤菜,再加上脚伤还没完全好,看来看去,最后选择拉严喻一起点外卖。
陶琢点了一家可以外送的寿喜烧,点了将近四人份的肉,严喻去楼下拿外卖,上来后翻出陶琢的小锅,不让陶琢动手,自己拿着筷子帮陶琢烫牛五花。
汤汁的香气飘出去几十米,整个男寝3号楼的留宿生闻香而动,像丧尸一样涌向5o8。
大部分丧尸还是有良心的,蹭完肥牛片和墨鱼肠,就滚回去把自己的晚餐和零食储备分一点给陶琢,陶琢又拿它们填满严喻的行李箱。
吃完饭,陶琢把垃圾分门别类收拾好,严喻下楼去丢。这时拿出手机,才现有两个陶正和的未接电话。
陶琢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陶正和大概是真有什么事要和他说,只是因为这场闹剧不好开口……陶琢心里蓦地一沉,不想知道究竟什么事。
出于某种父子血脉相连的心有灵犀,陶琢无视了这通电话,陶正和也没再打来,彼此相安无事。
晚上睡觉前,探头对严喻说:“谢谢你啊喻哥。”
“谢什么?”
“给我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