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严喻置若罔闻,“也许你根本不是希求严海生的爱,你就是无法忍受事情出你的控制。无论如何你都想把所有人拉回到你制定好的轨道里,按照你幻想的线路走下去。所以控制不了严海生这件事让你崩溃,让你歇斯底里想毁掉一切,但紧接着,你现你可以控制我。”
“你现我是一个毫无反击之力的玩偶,于是有一天你的病忽然好了。好了吗?没有。你只是把所有不能强加到严海生这样一个成年人头上的事情,全部强加给我,因为只有我会受你摆布——”
啪的一声脆响,陈娴最终还是动了手。
“闭嘴……”陈娴战栗道,声音很轻。
她想要捂住严喻的嘴,却现严喻比她更高,比她更强壮,已经出了她能控制的范围。
陈娴的声音从低到高:“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是你妈妈!现在就和他断了,断了!这辈子不准再联系!”
“不可能。”严喻笑了笑,偏着头,无视脸颊上肿起的红痕,“不可能。”
“我不会再按照你制定好的计划走下去了。”严喻说。
“我想让你看着我毁了我自己。”
第47章抗争与放弃
严喻失控了,但他自己意识不到。
每个人在成长中都会受到环境的影响,尤其是环境中的人。所以他与陈娴的思维模式与处事习惯都高度相似,偏激,极端,就像血缘一样一脉相承,生来带着,无法摆脱。
第二天,严喻没有来上学。
第三天,第四天……整整一周,陶琢身旁的那个座位都空着。
但这回许瑛的舆情工作做得很好,只说是严喻下楼梯时不小心摔断了腿,回家养伤了,嘱咐各位同学下雨路滑要注意安全,没有人起疑。
陶琢忍不住去找许瑛,问严喻在哪,他还好吗,陈娴是不是把他关起来了。
“我只是想知道他安不安全。”
“他妈妈还会害他吗?”许瑛反问。
“那谁知道。”陶琢低声。
“陶琢,”许瑛苦口婆心,“需要冷静的是你。我想你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客观地看待这个问题。你妈妈给我打电话了,我和她说了些情况,她准备提前结束出差,下周就坐飞机过来。到时候我们再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这件事,好吗?”
陶琢只是问:“她知道我是同性恋了吗?”
许瑛头疼:“不要这样说。”
陶琢没有反驳,点点头:“我知道了,老师。”
陶琢离开办公室,摸出手机点开和严喻的聊天界面。这一周他给严喻了很多条微信,但严喻都没有回。陶琢猜测严喻的手机大概率是被陈娴没收了。
陈娴是一个一意孤行的女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一点严喻多半遗传自她。
而此时,一意孤行的陈娴正把同样一意孤行的严喻关在家里,听着大门处不断传来的砸门声漠然无语。
铁门非常厚重,被陈娴用钥匙锁死,严喻不知道钥匙在哪,也不可能砸开门。
严喻深吸一口气,扭头看着坐在沙上的陈娴,冷静下来,低声道:“你要关我一辈子吗?”
陈娴更犟:“如果你一辈子不改,我就关你一辈子,直到你改,或者直到我死。”
“你这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