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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陈楚卫》全新出书修改版(1──5)

本文为01工作室出书全新修改版,前半部分变动不大,後面的内容有很大变动。看过网络版的同鞋可以直接从开始看,只要记住‘方化’的名字改成‘周正’了就可以了。

《冯陈楚卫》

本来应该是‘冯陈褚卫’,考虑到‘楚’字更耽美一点(汗,这是个什麽逻辑……),就这麽将错就错了吧。嗯,其实是我比较喜欢‘楚卫’这个名字。──笔者注。

1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楚卫,切糕蘸白糖……

广播里播著郭德纲的相声,不过没多少人听,车厢里人太多,声音嘈杂又吵又乱,流动商贩穿梭不歇,还有,贼。

这趟车上可不只一个贼,这不?前边车厢刚逮住一个,乘警押著做笔录,一帮旅客围著瞧热闹。冯陈站在开水炉子跟前抽烟,远远瞧著楚卫混在人堆里,神不知鬼不觉,掏到了一个皮夹子。

冯陈扔下烟,转身朝另一截车厢走去,追上卖报员买了一份报纸,转回来正好看见楚卫走过来,一错身的工夫,冯陈手上的一叠报纸中间就夹上了三个鼓鼓的钱包。

配合得天衣无缝。

冯陈和楚卫是搭档,在一块儿合作有些日子了,开始的几次有一点点不顺,後来基本就没出过什麽岔子──不过俩人的关系也就仅止於‘没出过岔子’而已,就像切糕蘸白糖一样,简单,平淡,不好不坏。配合讲究的不是关系,是技术,俩人的技术都还不错,又都需要一个技术不错的搭档,就这样。

虽然是搭档,却连彼此的名字都没问过,干这行的没有用真名的,无非是个称呼罢了,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都无所谓。於是随便捡了四个字来用──“你是冯陈,我是楚卫;你是切糕,我是白糖。哈哈!”,楚卫说。

冯陈皱皱眉,说实话,他有些看不惯楚卫这样肆无忌惮的笑,不过这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就这样,一个叫冯陈一个叫楚卫,两个搭档干活的贼,分工明确目的性强,就像切糕蘸白糖。

冯陈是外地人,其实这条道上混的都是外地人,没个知根知底儿的。冯陈没说过自己是哪里人,也不知道楚卫是哪里人,只知道这小子能说十几种地道的方言,到哪里都跟回了老家一样。

楚卫瞒著人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吸毒。冯陈早就发现了,楚卫总是偷偷摸摸地躲在厕所里老半天才出来,鬼鬼祟祟地跟一些人嘀嘀咕咕,身上的钱总是转眼就没,厕所里老是一股子怪味儿──冯陈心知肚明,这味道是什麽,不过楚卫不说,他也不问。

冯陈在中途下了车,下车前他又看见了楚卫──换了身学生装,戴了副眼镜,胸前挂了个p3闭著眼睛听得很high,天晓得这小子已经是奔三张的人了!冯陈经过的时候,楚卫并没睁眼,只是翘起手指头做了个很不显眼的手势,冯陈会意地咳嗽一声,下了车。

轻车熟路地出了站,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又转了两趟公交车,小心观察了一阵子,从中医院的前後门穿出去,拐了个弯,进了一间很不起眼的小茶馆。

二楼上有道小门,顺著走廊十多米,右手边又是一道门,冯陈敲了两下,推开了门。

老雷靠在窗口抽著烟,看见冯陈进来,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冯陈一个箭步冲过去,狠狠地抱住了老雷,狠得老雷呲牙咧嘴地叫了起来:“td!放开!疼死我了!”

冯陈撒开手往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老雷一遍:“又挂彩了?”

“没事儿,”老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轻描淡写地挥挥胳膊,“挨了一刀,皮肉伤。”

冯陈一把扯住老雷的领口,刷地撕开了衬衫,老雷心疼得骂了街:“cao!我老婆昨天刚给我缝的扣子!”

冯陈已经顾不上那些了,他盯著老雷的胸口,过了老半天,才吹了声口哨,“嘘──嫂子居然还肯给你缝扣子?她大概更想把你直接缝起来吧。”

老雷的胸口绑著纱布,厚厚的。

“哪儿敢让她知道啊,再偏一点她就可以领我的抚恤金了,连大夫都说我命大,一刀扎在胸口愣屁事没有。”老雷苦笑了一声,把手伸进裤兜,“抽烟不?嗯……我的烟……”

“在这儿呢。”,冯陈变戏法一样地从手上变出了一包烟扔了过去,“怎麽样,手艺不赖吧?”

“不赖,”老雷没好气地抢过烟骂了一句,“你这个坏东西,天生就是做贼的料……”

冯陈耸耸肩膀,“过奖了,咱这也是勤学苦练出来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当初在警校都没这麽用功过。”

是的,冯陈的真实身份是个警察,一个卧底的警察。老雷是他的上司兼联络人。

老雷脸色一变,伸出了手:“少贫嘴!说正事儿,东西呢?我得赶紧叫站前派出所联系失主,别让人家过不好年!”

冯陈於是又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堆钱包扔在了床上:“都在这儿,钱不多,现在人都学乖了,出门不带现金都带卡。”

老雷狠狠地一眼瞪过来:“还不多!你td打算把一火车的钱包全顺了是不是?路警那边都快疯了,我可告诉你,真被他们抓住往死里打也得硬挺著,没人往外捞你!”

“废话,我还不知道这个。”冯陈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我要是真被打死了,您老人家记得给我烧点纸就算积了大德了……”

“呸呸呸乌鸦嘴!”老雷连吐了三口唾沫,“你td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大过年的……”

“对哦,大过年的,”冯陈涎著脸伸出手,可怜巴巴的样子,“打点哦老爷,过年咯,不能叫俺空著手回去,交不了差的啦!嗯……雷叔叔。”

老雷被一声‘雷叔叔’刺激得脸都绿了,弹簧一样跳开,扔过来一个信封,“拿走拿走!少嬉皮笑脸的!”

冯陈一个海底捞月把信封搂在了怀里,两只手指头捏一捏,一声苦笑,“您……还真是……打发叫花子咯。”

老雷的脸居然由绿里透了一点红,咳嗽了一声,“那什麽……经费实在紧张,你……克服克服、克服克服。”

冯陈於是也只好‘克服克服’了,回去了他和楚卫租来栖身的那个窝,把信封全都给了楚卫──给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发虚,那些个钱包里的钱平分下来远远不只这麽一点,可是没办法,他已经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好在楚卫只是掀了掀眉毛,捏捏那薄薄的信封,点点头,塞进了兜里。

冯陈於是更加心虚,硬著头皮说你吃饭了没有?我请客,咱们喝一杯去?

说的时候手心都出了汗,做好了下半月啃窝头的心理准备。

结果楚卫说不了,我得出去一趟,有事儿。

楚卫就那麽匆匆地出了门,甚至都没看冯陈一眼,冯陈盯著那个匆忙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呸!就知道抽!早晚有一天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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