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噗呲……”
借着肉盾带偏法箭,于天松落到河岸上,身形在山林间急远遁。
“轰”的数声,又是多支法箭射来,无一命中。
待其身影渐渐逃远,河道附近的灌木间,一背负弓箭的精瘦汉子站起身来。
“此人几近二世蛊师,别浪费法箭。”
他的话音落下时,周遭林木间窜出十来名男子,皆是草莽打扮,手中持的却是官府制式法器。
“左都尉,那小子身上多半好东西不少。”一名头缠黑巾的汉子可惜道。
精瘦汉子猛地扭过脑袋,冷喝道:“出来时是如何交代你等的?我们是奔雷门弟子,唤我左师兄。”
“是,是小的口误。”头缠着黑巾的汉子连声认错。
其余十来名男子面色怪异,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们堂而皇之地使用制式法器,在此堵人捞好处,偏偏要栽赃给奔雷门,说出去怕是没几人会相信。
不过官府办事向来霸道,他人信与不信与官府无关。
在这些人重新埋伏下来时,于天松来到了一片荒芜的田地间。
他的身前是前往阳原县的野道,身后隐约可见曲家村的高大虫墙。
于天松以重瞳回身望去,田地间人影错动,不少地方都有厮杀的身影。
逃出曲家村的蛊师本就不多,经此截杀,活着离开之人只会更少。
“这帮走狗来此打劫杀人,也不换换兵器,当真是肆无忌惮。”
这位蚀门二师兄并未在此多留,只淡淡扫过一眼后,随即退走。
他不曾在意的是,虫巢外的田地间,数名蛊师正仓促联手,与一武夫生死搏杀。
积雪消融,田地里正是泥泞的时候。
遍地淤泥上,黑衣武夫长狂舞,周身真气鼓荡。
他连兵器都懒得动用,出手间拳脚如疾风暴雨,朝四名蛊师狂攻。
“统统退下。”
黑衣武夫一声大喝,四周蛰伏的七八道身影,依言退回原处。
这些人身形矫健,行走间进退有度,明显是出自军营,却一样是草莽打扮。
无需旁人帮忙,半刻不到,四名蛊师中的三人先后被真气震碎五脏,惨死当场。
仅剩的一魁梧蛊师大骇,散开一阵毒雾后,抽身想要拼命杀出一条血路。
可是,在一名二境武夫面前露出后背,会是何下场?
人影一晃即至,手刀带起真气贯下。
“噗呲”一声,血花四溅。
黑武夫如提死狗般捏住眼前之人的脖颈,在其身上搜出两个小瓶,接着随手将其丢在地上。
“散开,继续埋伏。”
“遵命。”整齐划一的低喝声中,附近所有身影转眼不见踪影。
凄凄荒草之间,魁梧身影倒在烂泥地里,后心上的大洞处鲜血汩汩而流。
心脏被真气震到稀碎,此人断无活命的可能。
他逃出了曲家村,在虫巢外围的虫道内遭了一波截杀,难得脱身出来,不料在此再遭埋伏,且面对的还是二境武夫。
晨光洒下些许暖意,他侧躺在地,遥望向虫巢深处。
“柳师弟,保重……”
嘴里呢喃一声,这人双瞳涣散,身躯渐渐冰凉,彻底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