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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站在跑道上的班开始叽叽喳喳,有的明显在偷笑。
其实能选这个作为口号,就说明八班的同学多少都有点厚脸皮,至少原枝无所谓。
全体八班同学在喊的时候似乎秉持着同一个理念:只要他们不觉得丢脸,丢脸就是其他人的事。
于是喊得越来越大声,赵老师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第一次遇到这么有激情的班级。
赵老师对于时间的把控非常精准,方阵练完,下课铃就响了,他就地解散,大家蜂拥走向教学楼。
也就相处了这么几天,已经有不少人混熟,勾肩搭背三三两两地并排走,路上聊着闲话。
“别的不说,赵老师还真壮啊。”
“壮有什么用啊,反正到了高三他就会生病,然后所有的体育课都变成数学的了。”
“唉……痛,太痛了。”
“唉……真的……”
听到这段对话的同学们各个蔫成街边萎叶,跟着一起叹气,一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原枝捏了捏轻薄的衣领,跟身边的刘寇言提了一句:“高中生现状,谁懂。”
刘寇言更正道:“是牛字旁的那个牲。”
此话绝对有理。
原枝表示认同。
体育课结束后是物理课,物理老师是一位像是怀了六个月的中年男人,名叫邓平,西装裤上的腰带别写一串钥匙。
他上课最喜欢做两件事。
一,摸鼻子上的大痣,二,在讲题的过程中穿插他们家里的故事。
谁也不知道他儿子考上公务员这件事跟静电场有什么关系。
在邓平第二次说他年轻的时候是如何成为理科状元的故事时,原枝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的生物笔记本,开始补画只有一半翅膀的蓝带青凤蝶。
画到一半,原枝听到旁边发出小声的惊叹:“哇,这都是你画的?”
金炳嘉偷瞄着他的笔记本,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嗯。”原枝回答。
“我能看看吗?”金炳嘉问。
原枝对此倒没什么想法,他也不是没借过人,只是现在书本没有堆上桌,动静太大很容易被发现,他便瞥了眼讲台上高谈阔论的邓老师,轻声回答:“下课。”
等下了课,原枝的蝴蝶也画完了,只剩下注释没写。
金炳嘉已经迫不及待地接过本子,从头开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