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尧觉得到这里画风就有点奇怪了,主角不应该是收拾完炮灰就利落收手的吗,哪有这样像拐卖人口一样把炮灰带回来的啊!
另一边,得不到回应的泽德觉得十分无趣,不再逗笼子里的人,而是走到墙上取了根鞭子,一抖手腕,狠狠的抽在了笼子上。
!
黎尧被吓了一大跳,抬头就看见鞭子就落在眼前的铁杆子上,一时间来自恐怖片的马赛克们涌上脑海,感觉十分惊悚。
“哈哈——瞧你害怕的样子。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在告诉别的孩子要安分,不然我放你出来的时候,他们会很暴躁。”
他边说边打开了铁笼子的锁头,黎尧被关了几小时,浑身十分僵硬,还是泽德伸手,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少年的手纤细苍白,幽蓝的血管根根分明,却出人意料的有力气。
好不容易出了笼子,黎尧跺跺僵硬的脚,踏着地才有了一点真实感,他被关在笼子里除了短暂的睡了一觉之外,也有猜测过别的笼子里是什么——他想起自己没穿越之前看过一个电影片段,一个富商死了儿子,就抓了很多年轻人,让他们赤身以体积最小的姿势蜷在狭小的笼子里,每当想念儿子,就对小笼子又踢又骂,埋怨为什么死的是自己年轻的儿子却不是他们。
该不会就像那个电影一样,别的笼子里关着的都是奄奄一息的人吧……他正随着泽德往出口走去,经过一个笼子时,笼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扭曲的小孩尖叫,那叫声极其惨烈,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似的,黎尧猝不及防,再加上脑中小剧场正热火朝天,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泽德倒是没什么反应,手腕一翻,手中的辫子就狠狠的抽在笼子旁边的地上,凌厉的破空之声震慑了笼子里的怪物,但是鞭风也带起了帷幔一角,在那瞬间,黎尧看见的是一团毛,其中一双双血红的眼正死死的盯着他。
“这……这是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毕竟只是个简单的句子,他的发音尚算标准,泽德听着有些别扭,却也没怎么怀疑:
“这是bogy,只是一些储备粮。”
什么bogy黎尧没胆子也没词汇量继续深究,跟着泽德走出地下室的一刻,外面金碧辉煌的欧式城堡风格几乎快闪瞎他的狗眼。
这个、这个……虽然不知道术语怎么说,但是看起来超级值钱啊,那个壶,金边哎,那个带柱子的盘子,银的哎!
黎尧几乎双眼放光。
泽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再看了一眼前面桌子上点心架里的司康饼。
“你饿了?但没时间吃了,侯爵正在餐厅等你。”
他领着黎尧上楼,两组独立楼梯交错的围绕一个共同轴心盘旋而上,墙壁上还有华美的绣花挂毯,依稀是白色的曼陀罗开在黑底上,中央是一个徽章。
“这里本来是(黎尧没听清叽里咕噜的人名)的狩猎行宫之一,现在则是侯爵的领地。”他说着,带领黎尧穿过复杂的走廊和厅室,最终停留在一扇门前:
“如果不想再挨打,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辞。”他提醒道,然后打开了门,侧身垂头示意他进去。
黎尧走了进去。长桌,深色桌旗,银烛台,白色桌花,骨瓷嵌贝的餐具,一排郁金香型的波尔多酒杯里深红液体如血般浓郁,而酒杯的细柄正被一双手拿捏着。
央鸣在看他,身后的门则被轻轻地关上。
黎尧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之前自己被关了那么久,也没有恐惧或者恼怒。
因为自己在高兴啊,高兴到现在都没自觉。
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黎尧隔着桌子对他露出真心的笑容,就像很久以前隔着花田的时候。
chapter27thereunion2
黎尧望着他,就算是变换了眸色和发色,但感觉依旧很熟悉。
在这场混乱的、不知所谓的穿越里,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
或许就是他心中累积下来的感情吧。
他的系统很理智,很聪明,总是冷静的去分析一切,看似好像都是为他在考虑,但是其实永远那么冷漠无情。毕竟自己只是系统完成目标的道具,或者说载体罢了……到现在为止,一心一意对他好的,也只有师父和央鸣了。
“pisirdetevoir。”央鸣说。
“……”
“asseyez-vo。”他又说。
……靠,都忘了语言不通这个问题了!央鸣刚刚在说什么?好像是……法语?
就是希望别是“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斩了!”什么的……
“呃,r。aris……canwetalkch……no,english?(侯爵先生,我们能使用中……不,英文交谈吗?)”
央鸣抬眼望了他一下:“可以。”
虽然不是母语,但是他姑且还是能够用英语交流的,只是没怎么用英语,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央鸣并
不知道他心里的心思,继续说道:“派人去调查之后,我了解到你确实是斯诺尔丁勋爵,在此,我向你的家族表示歉意。”
“啊……没关系……”黎尧应和着,央鸣连酒杯都没有放下,烛光有些摇晃,映在他深红的瞳仁里变成细碎的光芒。
面对着本该最亲近的陌生人,他突然感到一阵难受。
“……也是我冒犯您在先,侯爵能原谅,我,呃,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