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隐舟:“……”
夜色凝重,猎场的夜幕静悄悄的。
踏踏踏……
不知为何事,半夜三更的,喻国的国君喻隐舟一身黑袍,行色匆匆的赶往太子下榻的营帐。
哗啦——
营帐帘子打起,帐中传来一抹惊呼。
只见昏暗的太子营帐之中,太子的金丝衣袍,与陌生的青色衣袍相互交缠,暧昧的散落的到处都是。
寝榻之上除了太子之外,竟还有另外一个人影,那人分明是太宰府的书吏柳羡之!
喻隐舟按照叶攸宁所说的计划,半夜三更前来“抓奸”,一掀开帐帘子,脑海中嗡的一声,喻隐舟同意做戏给公孙无疾看,但没想到做得如此真切,叶攸宁的衣裳掉了满地,扔得乱七八糟,那叶攸宁此时,岂不是要光溜溜赤条条的与柳羡之坦诚相对?
叶攸宁见到喻隐舟进来,抓起锦被,盖在柳羡之的身上,将柳羡之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而锦被只有一床,叶攸宁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微凉的夜风之中,那夜醉酒留下的吻痕还未有彻底消失,此时叶攸宁的脖颈上、锁骨上,都是暧昧的痕迹,显得那么恰到好处。
喻隐舟虽早有准备,但还是气得胸口疼,冷喝道:“来人,拖出去就地正法!”
叶攸宁立刻跑过来,拦住喻隐舟,道:“君上!”
“怎么?”喻隐舟冷声道:“太子还要护着这个庸狗?”
喻隐舟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怒,面容阴鸷,那震怒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演的。
叶攸宁下意识蜷缩了一下单薄的肩膀,喻隐舟的嗓音带着一股子愤怒,因着声音很大,叶攸宁下意识眼眶红,不由自主便盈满了泪水。
喻隐舟一愣,怕是自己的嗓音大了,吓坏了叶攸宁,太子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双目垂泪,咬着粉嫩的嘴唇,眼神隐忍又委屈,珍珠一般的泪水,噼里啪啦,梨花带雨的打下来。
喻隐舟心口拧,差点便上前给叶攸宁拭泪,硬生生顿住了动作,呵斥道:“太子好自为之罢!”
说罢,狠狠一甩袖袍,大步走出营帐。
喻隐舟真的生怕自己走慢一步,会被叶攸宁哭得心软,破坏了谋划。
猎场的夜色十分宁静,太子营帐这面突然喧哗起来,路过的寺人使女全都好奇的支起耳朵,想要一探究竟,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听,只是听了一个半半落落。
“听说了么?”
“太子好似被一个书吏给勾引了!”
“就是那个寒生的弟弟,听说他和寒生长得一模一样,怪不得太子要动心呐!
“喻公可是说一不二的人,那书吏可还活着?”
“我听说那书吏被剁成肉糜了!”
“诶,我听说太子为了维护那个书吏,与喻公大吵一架,后来把书吏保下来了……”
第二日一大早,太子攸宁与书吏柳羡之的花边绯闻便传得沸沸扬扬,甚么样的说辞都有,有说书吏被大卸八块的,有说太子和喻公撕破脸皮的,还有说太子坐拥齐人之福,同时收了喻公和书吏的。
今日是秋祭的祭祀庆典,所有人都要出席。
太子营帐的帐帘子一打起来,众人全都好奇的看过去,只见叶攸宁一身象征着储君地位的金丝朝袍,头戴玉冠,腰系四指宽蹀躞革带,衬托着纤细又柔韧的姿仪,身量苗条而婀娜,仔细一看,太子的脸面,却憔悴异常。
本就白皙的面颊,此时透露着万千不胜,一双眼尾上翘,勾魂夺魄的眼眸红彤彤的,微微红肿,仿佛足足哭了一夜,小巧精致的鼻尖泛着殷红,最重要的是……
太子天鹅一般的脖颈之处,竟还隐隐约约透露着一处吻痕。
任是谁看了叶攸宁这般模样,不会脑补出一席捉奸大戏?
哗啦——
对面的营帐同时打起帘子,喻隐舟从里面阔步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