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记得姜婉爱吃芫荽。
却忘了,我芫荽过敏,一旦碰到就会浑身起红疹,严重时还会危及性命。
更不用说我喜欢吃哪家铺子的糕点,哪家酒楼的菜,爱穿什么料子,戴什么头钗。
原本我以为该男子只是不懂情爱,没什么经验。
可他的青梅只是咳嗽了一声,崔玉平就无比敏感。
他会关切地给姜婉试探额头的温度,亲自给她熬姜汤,往里面加好多红糖,并试好温度再送到她嘴边。
我这才明白,崔玉平并非不懂得关心人,而是他不爱我。
我在他心里的地位,连姜婉的一半都没有。
我心里酸涩难忍,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大约是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当,崔玉平语气柔和下来:
“宴雪,我知道这些日子太忙,忽略了你,成亲那日丢下你也是我不该。
“但事出紧急,那毕竟是两条人命。
“等忙完这阵,我亲自陪你去胡商的铺子里买白玉簪可好?
“快去熬药吧,别耽误了婉婉喝药的时间。”
三句话不离他的婉婉。
别说什么玉簪银簪,哪怕是金簪,任何我想要的东西,我都能自己买。
何须靠给别人当老妈子才能换来。
我懒得再费一句口舌,转身便走。
崔玉平被无视,恼羞成怒地拔高了嗓音:
“你今日非要与我唱反调吗?
“婉婉为了成亲当天的事,到现在还在愧疚。
“她若是因此小产失去了孩子,你难辞其咎!”
我停在脚步,连头也没回,只提醒他一句:
“别忘了和离。”
然后心如止水般往远处走去。
“有本事,你别再求着回来。”
脑后传来瓷器的碎裂声。
崔玉平接连摔碎了一套名贵的茶具。
但这些,都已经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