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一直到晚膳时都没回来,李长宁独自一人用完膳就靠在美人榻上想着白日和秦姑姑之间关于林言的对话,虽然只是很短的几句话。
就是李长宁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原来自己已经这么认可林言了吗,连再给一次机会都会再选择一次林言。
林言进门时看到的就是李长宁这么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连他进门都没有现。所以连身上的官服都没换,就走到李长宁跟前唤道“阿宁,怎么起愣来了。”
李长宁猛的惊醒,抬头就看穿着青袍配素银带的林言站在自己跟前。李长宁其实没怎么见过林言穿官服的样子,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林言还恍惚了一会。
良久才问道“怎么这会才回来,还穿着这个没换。”
林言回道“今日晚朝有事要奏就晚了,本是准备去换的,只是一进门就见你在愣,所以先唤了你。”
李长宁点头示意她知道了,林言转身准备去换衣服时,又听李长宁道“我还记得成婚那日,你穿的是趁出驸马身份的一品绯色公服,腰间佩的也是玉带。
后来你取了我头上的盖头之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在想,这人长的真好看,就连红色也和他这么相称,真不愧是读书人,明明是红色,但这一身穿着就像是饱读诗书的人。”
“像?”林言听着她这话,挑眉问道,也没再急着去换衣服,坐在李长宁旁边。
李长宁听林言的问话,也被自己这前后矛盾的话逗笑了,痴痴的笑了几声才道“不对,你本来就是饱读诗书的读书人,怎么能说是像呢。
可是你穿那身红色的官服真好看啊,十分的姿色称出了十五分的好看。”说到这,李长宁顿了一下,才慢慢的吟道“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林言和李长宁面对面的坐着,看着李长宁,有按捺不住的欣喜,也有这只是李长宁醉话的失落,还有抑制不住的欲望。
林言难耐的仰了仰头,平息了半晌才道“陛下曾经告诉我,他在赐婚时问过阿宁,对我感观如何,阿宁说我容貌甚好,今日听公主所言,公主对臣当真是见色起意。”
李长宁笑倒在林言肩头,止住笑之后才道"殿试那日,我其实并没有看清你长什么样,皇兄问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皇兄是为了赐婚。
可是那会我又与你不熟,不知道你好还是不好,只是觉得能成探花的,应该不差吧,就随意答了。
后来皇兄说你好,我就答应嫁了。”
林言伸手揽住李长宁的腰,二人身体相抵才凑近她耳边问道“若那日陛下赐婚是与别人,你也会答应嫁吗?”
“会吧,应该会嫁的。”李长宁才说完,就感到锁骨处传来刺痛,轻呼一声之后把头靠在林言肩上才接着道
“你们同科有个姓甄的进士,是甄太妃的侄子,因为甄家几次接驾,父皇对甄家一向看重,所以甄太妃提出让甄家尚公主的时候,父皇就心动了,可是皇兄不愿意,又挑了你。
你的家世让皇兄和父皇都满意,所以你是当时最好的选择,若是皇兄没有挑出你来,这会我可能还没有出嫁,可能在甄家,也有可能是在皇兄和父皇博弈后互相妥协挑出来的某一家,
只是这场博弈终究是皇兄赢了,毕竟林大人和你早都是皇兄的人了,你们家也早就是新臣了,可惜我在后宫,不知道经过,只知道结果。
林言听言,低头以唇蹭了蹭咬在李长宁锁骨处的地方,才问道“所以我只是公主不得已的选择吗。”
李长宁并没有直接回答林言的话,依旧自顾自的说自己的“今日秦姑姑问我,若是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还会选你吗。”
“所以公主是怎么回答的。”
“我啊,我当然说会了,驸马是个好人,就算不涉及男女之情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好人”林言敛下眼睑,咀嚼着两个字,意味不明。
李长宁这时又突然从林言肩头起身,直起上半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林言,以手抬起林言的下巴,等林言的眼里只有自己的时候,才道
“以前你是皇兄给我挑的,可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自己挑的了。立则,别让我失望,不然我就只好换一个更乖的了。”
说着纤白的手指一路往下滑,停在了林言凸起的喉结处。
林言难耐的唤了声“阿宁。”
李长宁轻笑“刚刚生气的时候还叫我公主,这会倒是又叫我阿宁了,驸马真是善变。”说着就低头将唇印在林言的喉结处。
感受到林言的身体已经完全紧绷之后,才毫不留恋的起身,笑道“去换衣服吧,我叫人给你准备吃的。”
接着也不等林言有所回应,就对外唤道“白芍,给你们驸马准备些吃的,别把驸马饿坏了。”说完就进了里屋。
林言见状,愕然低头,平静了快一盏茶的功夫,才以手抵头笑出了声。
夜深时,林言借着床帘外的烛光,一遍又一遍的描摹着熟睡中的李长宁的面容“得看着你,不能再让你再喝酒了。”可等手抚上李长宁的脸时,却又懊悔道“还是喝吧,若是没有酒,哪还能再听到今日这番话呢。”
第二日李长宁起身时,林言正靠在她身边看书,她伸头去看窗外,只是最近天气本就阴沉,也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时辰,就问林言
“你怎么还在床上,是还没走,还是我又睡的太沉,你都回来了?”
林言放下书,歪头看她“没有,天色还早,今日休沐,要不要再睡一会。”
李长宁摇头,本想起身,但一低头就看见满地的衣物,推了两下林言“你去把衣服都收起来。”
林言倒是老实的起身将散落的衣物都收起了,李长宁见他的样子,想了想又靠回到床上。林言放好衣物,见她又躺倒了,自己也上了床。
忍不住去看李长宁,眼里满是笑意,李长宁伸手用温热的指腹摩挲着林言唇上的细微伤口“这样算是扯平了吧。”
林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我还以为今日你不会提呢。”
李长宁道“我是喝醉了,又不是喝忘事了,再说了,你们读书人不是有一句叫”说到这李长宁凑近林言的耳边低语。
林言的目光也在李长宁的低语中慢慢染上情欲“这样的诗词,我还知道一些,今日尚早,不如我与阿宁慢慢探讨。”
李长宁却将林言推开“立则果然还年轻,火气也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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