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宁没能出门,自然是没赶上赵家二舅舅的婚礼,只能从林言那里听说
“倒是没听说秦家的人闹事,这是想明白了,还是被二舅舅解决了。”
林言想到他们随赵家二舅去秦家接亲时,秦家人的强颜欢笑,沉吟道“秦家应该是被二舅舅压制住了吧,所以才不敢找事。”
李长宁靠在林言怀中笑“二舅舅一直是行伍中人的做派,秦家只怕不好受。”
林言猜的没错,秦家确实是被赵家二舅舅给压制了。
天色已黑,本应该是洞房花烛的好时辰,可已经成了赵家二太太的秦姑姑却不见普通新嫁娘的羞涩,在和新婚丈夫聊着娘家的丑事
“老爷是怎么处理秦家的,除了刚开始那几日,后来秦家都老老实实的,今日我那好弟弟虽不愿意,但也背了我上花轿。
我本已经做好了出意外的准备,还有我那继母竟真的让我顺利嫁了老爷,我还当她们会出些昏招的。”
赵二舅舅坐在她身边“也不难,我就是把你娘家的弟弟全送到牢里去了,告诉他们,我要是婚事不顺利了,就让他家不顺,直到昨日才把人放回去。
还有昏招也是有的,就是想让你继母生的那个女儿来勾引我,无非就是些老套路。只是你老爷我也是在战场待过几年的,脑子和眼光都还行,不至于上套。”
秦姑姑听着他把秦家的男丁都送到牢里去了,也是吃惊“这也能行?”
赵家二舅道“这和你们后宅的争斗不一样,要顾及这个,顾忌那个的。我只需有效就行,不拘手段,
再说了,你那些弟弟手上都不干净,随便翻出一两件事,就足够处理他们了。他们自己也心虚,不敢闹。
况且秦家手上无权,更不用担心牵扯出旁的,只需做的隐秘点就是,不然被我那些个对头在婚前再参我一本就不吉利了。
若不是顾忌到咱们成亲,那几人不在你面上无光,其实我是想把人直接送到大理寺的。
不过也不急这一两天,过阵子再处理他们,刚好也能兑现婚前对你承诺的事,还有你那妹妹也是,小姑娘嘛,吓吓就怕了。
不过秦家还能给你准备那么多嫁妆,应该是姐姐那边敲打过了秦夫人了。”
至于其他的事,赵家二舅舅并不打算说出来让秦姑姑内疚,毕竟人是他求娶的,也是他放出话去,让秦姑姑什么都不用管安心备嫁的。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秦姑姑为何会和秦家闹成样,双方连样子都不愿做。
只是今天是二人的新婚夜,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其他的来日方长可以慢慢了解嘛。
嫁妆的事自然是赵太后的手笔,秦夫人在赐婚第二天就被赵太后招进宫去了,她只是在赵太后问到秦姑姑的旧事时,迟疑了片刻,就见赵太后不悦了,只好跪下请罪,
哪想这一跪下之后,赵太后就未搭理她了,直到赵太后歇了一觉,才让她起来,出宫时又得了小太监的暗示,
后来两个儿子都被赵家二舅给弄到了大牢里,女儿的事也没成,没办法这才给秦姑姑多备了嫁妆。
不过秦姑姑却是在想刚刚赵家二舅提出的她妹妹的事,就垂着头试探性的说道“以老爷的身份,还有和太后娘娘,陛下的关系,就是真的看上了我妹妹也无妨的。”
赵家二舅本是心猿意马的时候,哪想突然听到秦姑姑说这话,就伸手钳着秦姑姑的下巴,抬起秦姑姑的头,让秦姑姑看着自己。
秦姑姑只觉一双布满茧子的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只一瞬,就被这双手用巧劲抬起了头。
秦姑姑抬眼只看了赵家二舅一眼,就慌不忙的垂下眼,就听人严肃道“看着我。”她只好抬眼看着赵家二舅舅。
赵家二舅这才满意,问道“我听姐姐叫你是叫的阿妩,我应该也能这么叫你吧。”
秦姑姑点头“可以,老爷随意。”
赵家二舅又道“我知道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你不用试探我,你是我去向姐姐求赐婚的人,建宁侯府的二太太只会是你。
有些话我本想日后慢慢说,只是今日既已经说了这些,不如就说清楚吧。”
秦妩听到这里,已后悔自己刚才多嘴试探了这一句,只怕赵家二舅已是恼了。
赵家二舅见她懊悔的样子,稍稍放缓了语气“我名为赵钺,你大约已从姐姐那里知道了。
我与你已拜堂成亲,就是夫妻了,我在官场上少不得要与人虚与委蛇。想来你与其他家的女眷也是如此。
所以,起码在家我希望我们可以坦诚相待。”
秦妩听这会也不敢再多想,只顺着他的话点头“我知道了,日后不会了。”
赵钺看她明显没仔细考虑自己的话,暗叹一口子气,方又接着说“我知你和芷儿的母亲是好友,我在边疆这几年,你对芷儿照顾不少。
我承认娶你,也有着这个原因,这也是这桩亲事里,我对你有所求的地方。
我在边疆时身边是有几个伺候的人的,只是在和你成亲之前,我就把人都打了。
日后我这后宅只会有你一人,除了你之外也不会再不会有人能把手伸到我这后宅来,包括母亲,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阿妩,芷儿的母亲去的早,我对她有愧,希望你能理解。
也正因芷儿的母亲去的早,我并无太多与妻子相处的经验,若是我有不足之处,你也可说出来,虽说我年龄大些,但好歹还有机会改。
所以你不必对我有防备或是其他的顾虑,更无需小心谨慎,我们毕竟是要相伴一生的。”
秦姑姑看着赵钺,思绪万千,赵钺也不催她,任她慢慢考虑,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秦妩才认真道
“我知道了,只是我这些年干的都是伺候人的活,难免会小心谨慎,这是一时半会改不了的。还望老爷能给我时间。”
赵钺听言才算放心,看着秦妩的眼神又多了些火热“今日是你我成亲之日,自是良辰美景,我们叙话良久,已是浪费了太多时间,不如早些安歇吧,明日还得进宫谢恩。”
秦妩就算比旁的新嫁娘多经历些事,这会也被赵钺的话里的隐意羞的脸通红,但还是强撑道将手伸到赵钺的腰间“我给老爷更衣。”
正所谓,罗帐细垂银烛背。